他喘了几口又开始不要命的一层层往上爬。
而与此同时傅时砚在亮明身份后,在经理毕恭毕敬的带领下,前往监控室。
监控室的设备是用的储备电,傅时砚站在四块大屏前,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快进的画面。
当画面中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时,傅时砚瞳孔骤缩,心底有什么塌了。
直到这一秒前,他都还在自我欺骗——是裴序淮先招惹她的,她只是太软弱,不懂拒绝罢了。
可是画面中,她神色自若地接过房卡,步履轻快地走向电梯,甚至对著电梯里的镜子理了理头髮。
丝毫没有被逼迫或不情愿的样子。
甚至,她才像是这场见不得光的关係的掌控者。
傅时砚一拳砸在控制台上,指节瞬间渗出血丝。
监控屏幕的冷光映在他脸上,照出一张扭曲到近乎狰狞的面孔。
“房间號多少。”
他声音喑哑,得到答案后倏地转身,往她的房间而去。
......
敲门声响起。
裴序淮微微皱眉,看向套间里那扇门的方向。
他明明掛了请勿打扰,怎么还是有人过来。
他走过去,脚步声轻缓,生怕打扰到里面的她。
今天是催眠加访谈,不知道现在进展的怎么样。
门打开。
裴序淮看见一个穿著服务生制服的青年——
长相清秀乾净,但一头蓬鬆凌乱的狼尾发,发尾挑染了几缕张扬的蓝,单边耳骨钉闪著银光,倒不像个酒店服务生。
“先生您好,酒店刚才突然断电了,我来问问您这边是否受到什么影响?”
裴序淮察觉他说话时在不著痕跡的向里看,立刻微微侧身,挡住他的视线。
“没有。”
他眉眼疏淡,自带威严,说完就要关门。
黑头像额角冒汗,不知道还能怎么提醒江雾惜儘快离开。
下一秒。
里间传来东西砸倒的声响。
裴序淮回头,黑头像趁机將泡泡黏在门锁的位置。
“没事,你走吧。”
裴序淮说完就关了门,大步走向里间,只见江雾惜正骑压在治疗师的身上,双手掐著他的脖子。
治疗师脸色已涨红,情急之下是扯了一把檯灯的电源线,发出声响才求救的。
“小夕——”
裴序淮从背后抱住她,在她耳边柔声说:
“別紧张,没有危险的。”
治疗师趁机脱身,拼命喘息,然后拿出一个针筒要给她注射。
裴序淮挡开,皱眉道:
“这什么?”
“镇静剂,她现在状態不稳定,会伤到人。”
“不需要。”
裴序淮斩钉截铁,如果他怀中的人没有一直在挣扎的话,或许他的话还有些说服力。
治疗师拧眉,“但....”
只见江雾惜低头咬住了裴序淮的手腕,力道之大让治疗师都忍不住后背一颤。
血液顺著他的手腕蜿蜒而下,裴序淮除了第一秒微微皱眉,隨后脸上都是温柔的神情。
他仍禁錮著江雾惜的双手,紧紧抱著她,但声音沉稳镇定,在她耳边一直重复:
“好了,没事了。”
江雾惜眼底的杀意逐渐转为冷漠,又在几秒间瞳孔扩散,隨后渐渐凝聚,变成茫然。
她觉得咬肌发酸,后知后觉的鬆开了嘴,满嘴铁锈味,怔怔看著面前一脸一言难尽的治疗师。
霎时,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报声,房间內的自动灭火装置启动,喷了她和裴序淮一身水。
走廊的一角,黑头像站在梯子上,正將打火机对准烟雾报警装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