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雾惜的病房成了的圣殿。
晨光斜落,將每一片瓣都镀上柔和的碎金。
楚放每天派人送来的各色泡泡玫瑰,堆叠如云。
裴序淮送的是雪白的马蹄莲,朵低垂著仿佛在向她行礼,被摆在床头。
傅时砚看见了,把马蹄莲扔了出去,將自己亲手挑选的绣球替代,並簇拥在她的床边,蓝紫色泽如晨雾般温柔。
而角落里安静绽放的梔子,没有卡片,没有赠送者姓名,默默散发著香气。
整个病房暗香浮动,连空气都变得甜软。
江雾惜陷在柔软的枕间,黑髮如绸缎散落,衬得肌肤莹白似雪。
她的睫毛在光下投下细碎的影,唇色很淡,却像被瓣吻过一般,透著一丝嫣红。
有人怕她疼,怕她倦,於是將世间最娇贵的都捧来,只为让她睁开眼时,能看见满室盛放的温柔。
可再美的,在她面前都成了陪衬。
“把这些玫瑰也扔出去,俗不可耐。”
傅时砚吩咐完,走过来坐到她床边,看见她的目光追著那些被搬走的玫瑰,微微皱眉,但声音放的很轻。
“你喜欢?我立刻叫人送比这些开的更好的过来。”
江雾惜淡淡看他一眼,说:
“我只是觉得很浪费。”
傅时砚不在意的一笑,“浪费是你的特权,宝贝。”
他亲了亲她的鬢角,勾著她的指尖,非要和她十指相扣。
“我把后面几天的安排都推了,专心陪你,好不好?”
自从码头枪击案的事情发生后,傅时砚看她看的越发紧了。
这段时间除了公司就是病房,有时候甚至把电脑带过来直接在外间开会。
而且他请了五个人专门照顾她,却还要在空閒的时候亲自餵她喝水,给她梳头,帮她按摩。
昔日高高在上的傅总直接爆改二十四孝男友,让江雾惜有些腻烦。
不过看在他给警局施压的份上,她姑且选择忍耐。
自上次之后,厉流錚做完笔录,又来了两次,其中一次恰好傅时砚也在。
“江小姐,根据我们目前的调查得知,您之前有债务问题,不久前还在做保姆,即便到投行工作,薪水也没有办法一时达到能够一口气拿出六十万的程度吧?”
江雾惜还未开口,傅时砚说:
“我给的,怎么了?”
厉流錚看向他,立刻感知到了傅时砚的敌意和不耐烦。
他没什么表情,仍是一脸正色地说:
“那也就是说,傅先生一开始就知道江小姐被勒索的事了?”
傅时砚眉眼疏懒的一垂,咬著根烟不点,懒散道:
“你什么办案水准?我给我女朋友打点买零食的钱,你就自动关联到我知情?”
厉流錚眼底的犀利一闪而过,说:
“我们查过了,江小姐的帐户在案发前一个月都没有过大额支取。你打的零食钱,江小姐一分未动,那这六十万是哪来的?”
他说完,锐利的盯紧江雾惜。
傅时砚闻言仅是眉头微微一皱,就站起来挡在江雾惜前面,隔绝厉流錚的目光,说:
“我给的现金,不行?”
厉流錚皱眉:“六十万现金?”
傅时砚懒洋洋一笑。
“我这人就爱给女朋友钱玩,情侣之间的情趣,厉警官不懂。”
厉流錚见他如此坚决的维护態度,知道今天问不出来什么了,於是告辞。
等人走后,傅时砚立刻给他局长打了一通电话——
“我女朋友刚刚劫后余生,人都还在医院里,贵局手下却在这里把她当成犯人一样问东问西,...”
“所以呢?我们该配合的都配合了,还想怎么样?要不我直接帮你们把案子破了得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