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砚甚至懒得嘲讽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不屑给。
他不需要说狠话,不需要解释,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嗇——因为在他眼里,她已经不值一提。
一直以来,林安妮可以忍受他的冷漠,可以忍受他的恶劣,甚至可以忍受他身边鶯鶯燕燕不断......但唯独不能忍受,他连玩弄她的兴趣都没了!
刚刚那一瞬,傅时砚的眼神明確的告诉她,她连被他轻视的资格都没有。
林安妮慌了!
她衝著他的背影大喊:
“只有我知道江夕在哪里,你难道不想儘快找到她吗?”
谁料傅时砚头也不回,像是没听见一般,直接无视林安妮。
林家对林安妮的物质富养但精神驯养让她缺乏『认识他人的本质』的能力。
正如傅时砚,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轻易受人威胁的人,甚至会適得其反。
这个男人只信得过自己,关键时刻也只会靠自己。
所以傅时砚独自迅速回到扎营地,他一边拿出所有会用得上的装备,一边指挥吩咐。
“调直升机搜山,所有救援队必须出动。”
“我不管你什么手续,如果我的人今天在这儿出了问题,你们所有人都脱不了关係,你看我是不是说到做到。”
“今天就算把这座山翻过来,都要给我找到她。”
嚮导和地陪一见事態这么严重,赶紧各自联络相关部门。
忙乱之际,楚放带著一队人抵达。
自从她进山之后,他就一直心慌胸闷,坐立不安。
听说她出事了,便带人用最快的速度上了山。
楚放直奔到傅时砚面前,强忍所有情绪,询问目前的情况。
两个男人毕竟有多年的默契存在,他们对了下时间,商定各自寻找的方向,就一句废话都没有的出发了。
楚放的心臟在胸腔里跳的直痛。
早在来日本之前,他就知道夕夕此行的目標是傅时砚,但这一路他非常挣扎。
他以为自己可以包容,只要成全夕夕,让她去做她想做的事,她的心一定还在自己这里。
可到了日本以后,他目睹的所有,都让这份自信变形了。
楚放一边恐惧著会失去她,一边又克制不住自己的嫉妒,甚至他情绪有些失控,將所有的无力都怪在夕夕身上——
怪她不信任自己。
怪她不对自己说出真相。
怪她根本没想过让他来解决。
所以今早傅时砚提出一起进山,他故意没有跟上,是为了给她空间让她自己放手去做。
然而此时此刻,楚放从未这么痛恨过自己。
他不该放手的。
......
另一边,江雾惜已经藉助伸缩绳从树上一点点挪下来了。
她从来不会被动等待別人来救。
只是此刻,江雾惜靠坐在树下,看著那个求救烟雾,眉头紧锁。
如果想要儘快获救,就必须让人知道自己的具体位置。
但山里不让带火,她现在必须想办法点燃这个烟雾。
山里的温度开始越来越低,她將食物分配好,最多只能再坚持一天。
而她的肋骨应该是裂了,身上有多处擦伤,此刻身体开始发低烧,咬牙坚持的话只会让体力消耗的更快。
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