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民无奈的说道，“这事儿成不成还不好说呢。”

“什么叫成不成还不好说？”

李怀德伸出手，狠狠地点了他几下，“仲民啊仲民，你脑子平时挺活泛的，怎么这事儿上就转不过弯来？”

“你以为人家那等门第的闺女，是菜市场里的大白菜，说给你介绍就真只是介绍个对象那么简单？那是认可，是人家对你这个人的初步认可，是把你纳入了某种考量范围。”

张仲民这些都清楚，他所表现的不过是为了给李怀德看的而已。

“你跟哥说句实话，那条线上的人，到底都有谁？”

“李哥，具体和我交易的人，我这边真不能说，这都是规矩，要是泄露了，线就断了。”

张仲民看著李怀德略显失望的眼神，又说道，“但是通过他们，我又搭上的是冯家，陈家还有其他几家。”

“……”

其他几家？

这是什么命啊？

別人削尖脑袋想买点东西都买不到，他却靠著买別人东西的机会，勇闯红二的圈子，现在还站到了红墙根儿下。

李怀德猛地吸了口烟，菸头瞬间亮起一大截红晕，他眯著眼重新打量起张仲民来。

“冯家，陈家……”

在四九城能数得上名號的，那可太多了，李怀德无从查起。

但是，只要张仲民和那姑娘成了，那他背后到底是谁，不就水落石处了吗？

想到这里，李怀德心中的天平彻底倾斜。

“那你现在这个採购员的位置，確实是不够看的，传出去那不是搭人家的脸吗？”

“所以，我今天才过来想找老哥，帮我往上升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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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得升一下，不然这亲事就算成了，你以后在冯家也抬不起头来。”

李怀德刚结婚那阵儿，就是这样的，一个小小的副科长位置，可没少受老丈人那边亲戚的閒话，那滋味，他深有体会。

“昨天国良哥提起这个事儿的时候，我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国良？冯国良。

李怀德知道了確切的名字，他將快烧到手指的菸蒂，掐灭到菸灰缸里。

等的就是这个！

他站起身，在办公桌后来回踱了两步，显得极为重视。

“这样，你先去准备点东西，我先把这事儿给提出来，下午你再来找我。”

张仲民当然要给他查一下，到底是哪个冯家时间。

万一要是亲事成，也能靠著这个再往上走一步，怎么算他都不亏。

至於准备的东西对他来说，根本不需要费什么功夫。

张仲民前脚刚走，办公室门一合上，李怀德就给他岳父打过电话去了。

听筒里传来转接的忙音，每一声都敲在李怀德的心尖上。

终於，电话接通了。

“餵？”

“爸，是我，怀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