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城区派了工作组，把街道办的人从头到尾筛了一遍。

王春华因为立场不坚定，压制群眾正当质疑，压制群眾的正当意见，工作出了大紕漏，被记了大过，调离了本街道。

去大西北担任閒职，前途算是基本终结，没有一丝可以翻身的余地。

原本属於王春华的那间办公室，工作组的组长方明远正端坐在桌后的椅子上。

“闻超同志，龙小妮的歷史问题你是怎么发现的？”

闻超垂手站在办公桌前，心跳得厉害。

“报告方组长，是群眾的质疑点醒了我们，新搬去的住户提出几个关键问题，龙小妮一个也答不上来，这引起了我的注意，觉得有必要深入了解。”

旁边几个平时和王春华走得近，在这个事上態度曖昧的干事，听到这里是坐立不安，大气也不敢出。

方明远点点头，“嗯，张茂湾夫妇斗爭性很强，觉悟也很高，敢於向旧权威开炮，这很好，你当时在现场是什么態度？”

闻超腰板挺得更直了，清晰地回答。

“我认为群眾的质疑是合理的，格命事业容不得半点含糊和欺骗，所以我支持沈来娣同志（茂湾婶子），要求易中海和龙小妮把事情说清楚。”

“这样处理是对的。”

方明远带著讚许，说：“这才是我们应有的態度，在原则问题上绝不能和稀泥，我刚刚看了下你给王春华的报告，那份档案也是你查出来的？”

“是的，方组长。”

方明远当著眾人的面，声音提高了几分，继续肯定道，

“闻超同志，我们对你的表现是认可的。你在处理这件事上坚持了原则，並且主动去查证情况，体现了对工作负责的態度。”

闻超感觉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努力保持镇定。

“这是我应该做的，方组长。”

“好，有这个认识就好。”方明远脸上有了点笑意。

“工作组会领导后续的整理工作，这段时间就辛苦你继续配合了，特別是协助邓俊杰同志做好相关材料的收集整理，俊杰同志经验比较丰富，由他具体牵头负责。”

闻超脸上的热度迅速降了下去。

果然是这样，自己没什么根基，能得到几句公开的肯定，已经算是给面子了。

关键的东西终究也轮不到自己手上。

闻超极力稳住声线，“是……我一定配合好邓俊杰同志的工作，方组长。”

“嗯，很好。”

方明远没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目光已经转向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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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要引以为鑑，加强学习做好本职工作，好了，就到这里，都去忙吧。”

说完便挥了挥手，示意结束。

闻超从办公室出来以后，迎上纪伟闪烁不定的目光，只觉得世情薄如纸。

他没有回办公室，漫无目的地在街上走著，不知不觉间走到了四合院附近。

张仲民恰好在家。

今天签到得了2000斤大白兔奶，特意让茂湾婶子送些回村里，刚准备出门，就一眼瞧见了失魂落魄的闻超。

“闻超？”

闻超的声音里带著掩饰不住的委屈。

“张哥。”

“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心里憋著事儿呢？”张仲民抬手就落在他肩上，然后带著他往自家屋里走。

进了屋以后示意他先坐下，自己去泡了杯奶水递到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