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亮用力点头，大哥说的都对！

“哥用不著你去送命，哥要你扛起的是关乎的咱张家村往后几十年、上百年的根基，是子孙后代的兴旺。”

守亮只觉得呼吸一窒，心口狂跳起来，他屏住呼吸，眼巴巴地望著大哥。

“哥要把你，还有守信那几个靠得住的，培养成咱张家真正的柱石，不是让你们去扛麻包、卖死力，是让你们去扛理扛法，顶起咱张家的门楣脸面。”

“扛理？扛法？”守亮喃喃重复，这几个字陌生的让他有些眩晕。

“对。”

张仲民目光灼灼的说道，“你们以后跟著吴正明好好学习，把新定下的那些条条框框，给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啃明白，一条一条地嚼烂了咽下去。”

“学习啊？”

看著守亮有些泄气，张仲民给他打气道，“你想想，等你们几个肚子里有了墨水，心里头装下了法理，那是啥光景？”

守亮还是感觉自己心虚，从小到大自己也没记下几个字，能行吗？

“往后，再有人敢抢咱的水，占咱的荒地，你们几个懂法的往那一站，不用动刀子拼命，也能让他们把吞下去的血，生生再吐出来”

守亮的目光落在祠堂东边的那口棺材上，心头沉甸甸的。

“往后，要是再碰到傻柱那样冲咱耍横的，你们懂法了就知道站在暗处，三言两语撩拨他，让他先动手。

只要他先动了手，咱就占了天大的理，就算闹出人命，那也是他寻衅在先，咱们是自保，无非是破点財，再也不会有人像九叔公那样，拿自己的命去震慑別人。”

“哥，我记下了，以后就好好学。”守亮握紧了拳头，应承了下来。

“不止你们几个，还有村里娃娃以后也都要跟著认字明理。”

“大哥……”

守亮想起村里那些泥猴似的孩子，有些迟疑，“咱村……除了你，谁稀罕认字？那些娃笨得很，成天就知道撒尿和泥玩，能学进去啥？”

“那是没戳到他们的心尖子。”

张仲民断然道，“等过些日子，村里安稳了，哥就想法子给咱村盖个像样的学堂，青砖到顶，大瓦盖顶，再去找几个有学问的教书先生，每月考校，谁要是拔了头筹……”

“我就当著全村老少的面，敲锣打鼓的奖励他两块钱，再给他们一只鸡，旁人，就只能站在旁边乾瞪眼。”

听著有一堆人跟自己一起吃苦遭罪，守亮感觉也没有那么难了。

“哥你放心，我一定给你长脸，给咱张家爭下这口气。”

张仲民满意地拍了拍他肩膀，“好，这才是我的好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