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描绘的前景无比诱人,仿佛一条铺满锦绣的康庄大道就在陈锋脚下。
“柳丞相……”陈锋喃喃重复著,眼神似乎有些失焦,仿佛被这泼天的富贵和权势砸晕了头。他握著令牌的手,指节微微发白。
周监生看著陈锋这副“失神”的模样,心中得意万分,暗道果然没有人能拒绝这样的诱惑!之前的谦逊推让,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他趁热打铁,语气更加热切:“怎么样?陈小友!此乃千载难逢之机!有求贤令开路,再有柳相爷照拂,你的前程,必將一片坦途!还不快快谢过严大人一片苦心?”
“哼!”一旁的周显通终於忍不住了,看著陈锋那副“被天降馅饼砸中”的样子,再想想自己求而不得的憋屈,嫉妒之火熊熊燃烧,忍不住阴阳怪气地插嘴道:“陈兄莫不是觉得这『求贤令』分量不够?或者……看不上柳相爷的门路?若是如此……”
他故意拖长了音调,眼神带著挑衅和贪婪,死死盯著陈锋手中的令牌:“……不如將这烫手的山芋让给小弟?小弟虽才疏学浅,却也甘愿去金陵碰碰运气,总好过明珠暗投,白白浪费了严大人和叔父的一番心意!”
周监生脸色一沉,厉声呵斥:“显通!放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给我退下!”
周显通被呵斥得脖子一缩,但依旧满脸的不服气。
陈锋仿佛被周显通这声冷哼和挑衅“惊醒”了。他猛地抬起头,脸上瞬间涌起一片“激动”的潮红,眼神也从刚才的“失神”变得无比“炽热”!他紧紧攥著那枚求贤令,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又像是抓住了登天的阶梯!
“周公子说笑了!”陈锋的声音带著一丝“激动”的颤抖,对著周显通连连摆手,隨即转向周监生,深深一揖到底,姿態放得极低:“周大人!严大人待我恩重如山!如此厚爱,如此提携,陈锋……陈锋感激涕零!铭感五內!”
他直起身,双手捧著令牌,仿佛捧著稀世珍宝,声音带著压抑不住的“狂喜”和一丝“惶恐”:“只是……只是这恩情太重!这令牌太贵!陈锋……陈锋一介草莽,骤然得此天恩,实在……实在惶恐不安!唯恐才疏学浅,辜负了严大人和大人您的殷切期望啊!”
周监生看著陈锋这副“激动万分又强装矜持”的模样,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烟消云散。他捋著鬍鬚,开怀大笑:“哈哈哈!小友过谦了!过谦了!以你之才,得此机遇,正当其时!何谈辜负?快快收好!此乃你应得之机缘!”
他心中暗道:『哼,装!接著装!不过总算上道了!什么惶恐不安,不过是狂喜之下的故作姿態罢了!这天下,果然没人能逃过功名利禄的诱惑!』
“这……”陈锋仿佛下定了决心,“既然大人和严大人,乃至柳丞相都如此看重草民,草民若再推辞,便显得太过矫情,辜负了诸位大人的知遇之恩!草民……草民愿听从大人安排,厚顏收下此令!他日若能金榜题名,入仕为官,定当竭尽全力,为国效力,为陛下分忧!”
他这才像是“勉为其难”地將令牌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贴身放好,动作郑重无比。做完这一切,他再次对著周监生深深一揖,语气无比“诚恳”:“大人提携之恩,严大人举荐之情,陈锋……永世不忘!他日若有所成,必当厚报!”
哈哈哈!好!好啊!”周监生见他终於收下,开怀大笑,脸上那份“和蔼可亲”的笑容愈发真诚。他连连拍著陈锋的肩膀,眼中满是讚许:“陈小友果然是知书达理,识大体之人!本官就知道,你绝不会让本官失望!这求贤令落在你手上,才是真正物尽其用!本官回去就向严大人稟报,严大人定会大为欣慰!”
两人之间气氛顿时变得无比“融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