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钦当时在秘境也没怎么同我说过,可能是那会儿时间紧迫,来不及了,倒是那青龙传承留下的影子曾提过一嘴这两处道韵极为重要,只能让钥匙来请,也就是我来才行,
但具体要去哪儿要做什么也没说啊。”
来不及交代来得及亲你是吧?
谢鹤衣心里嘀嘀咕咕,不过还是挺认可陆清远的话的,虞红豆確实看著笨笨的此外她觉得这凤池山上的青龙道韵恐怕还真没那么好找,当年这峰仙山因纷爭波及都成了那样,要有什么龙跡也早挖掘出来了,不至於到今天连金麟台建下都没闹出点什么动静。
说起来与此地最熟的应该是姬青屿才是,她若在这儿大概还能给陆清远指指方向,只可惜姬青屿来凤池山的可能性很小,她来了要被知道了恐怕都得朝野震动。
陆清远在路边买了饮子给谢姨喝,顺便是再说:“听说有润喉的功效,谢姨喝喝看。
反正我现在对那道韵藏在什么地方一无所知,要怎么才能用得上我这把钥匙也不清楚。”
“如今到处走走碰碰运气,若是没正正巧巧遇上什么异象就老老实实回京了。”他又不动声色地牵起谢姨的手,“就当是同谢姨逛逛街散散心,和寻常道侣一样。”
这种机会很少,如今也算是趁看各种契机才导致的吧,將来很可能自己与清儿的事都被知道了,而且姬青屿也不是一直没空的。
好岁是千年大宗,如今玉桓宗才从沉寂多年里冒头,现在有些忙是很正常的,但以后就说不好了,更何况人家魔门妖女豁得出去,先前就用唇,將来要用什么啊?
谢鹤衣欣欣然接受了陆清远说的话,虽说想陆清远多留一会儿,但也不想再让他捲入什么乱流之中,这座山没有表面上那么祥和,要是能平平淡淡也挺好。
回京路上起码这最后一程都是贫道陪著的是不是,姬青屿你有没有陪这么久啊?
將来清儿在宫里了无生趣的时候也定会回想起同贫道在这路上的点点滴滴吧,嗯点点滴滴。
接过那杯凉凉的饮子谢鹤衣才是又问了句:“哎清儿,既然方那间酒楼是你们玉桓宗把持的,那你这少主说话管不管用?”
陆清远当然明白自家这位姨真正想问的是什么,他便回答道:“放心吧姨,昨天那会儿我特地打了用作隔音的阵法,就我能听,再说了,听那声音谁能同什么清冷如剑的衔霜君联繫上疼疼疼,错了谢姨错了谢姨·“
谢鹤衣收起手,轻纱是掩唇那一款,这位道姑已不喜其他的款式,露个眸子那正好能用来瞪陆清远,若是露个唇的,那怕不是只能陆清远又买来个人塞谢姨手里,宽慰道:
“咱们的事儿不必担忧,如今肯定不会传任何人耳朵里去,那夜师姐身为臥底想来也不太可能就此事上报联繫吧,再者我还特地暗示过她莫要提的,她也朝我眨眨眼睛肯定是知道了的意思啊,保准儿守口如瓶,咱们宗的口碑我认可。”
谢鹤衣盯著那捏成龙形的人,真把贫道当什么小孩子了是不是,她微微掀起面纱“咔吧咔吧”咬碎一块,以示威镊:
“说得好像谁怕了那姓姬的似的,有本事让她当面来,谁怂了跟別个姓去。”
“好好好。”陆清远很顺从,说实在的这两位姨实际上都挺强势的,真要碰上面了若是谁也不服谁的话其实很难处理,自己只能被夹在中间,很被动。
一边爱吃醋,一边又很喜欢嘴硬。
所以陆清远如今只能先將师尊蒙在鼓里,对不起啦师尊。
这种事还是得潜移默化的。
两人已放在那几分寻仙访道的心思,什么青龙道韵只当碰运气,遇不到也没办法,顾钦你自己都不来也没多少上心嘛。
於是自然而然就演变成了道侣逛街,由於金麟台没有任何大势力盘踞,其中不同的门派不少,导致了这边散修挺多,然后贩售的东西也算是遍地开,什么稀奇古怪的都有。
从饰品到玩具,还有各种少见的小吃,
陆清远拉著谢鹤衣到处跑,也算是展露出了这个修仙界的人文一角,面对一些小贩的疑惑陆清远便直言表示这是家姐,宗门休沐出来散散心的。
人家就会夸,姐姐这么能干真是好福气什么什么的。
陆清远就拉拉身边谢姨的手,笑著说句確实能干,搞得谢鹤衣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点点头。
此外谢鹤衣也挺放鬆的,真有种成了清儿姐姐般的感觉,仿若一瞬间年轻了许多,同他到处逛到处吃这个喝那个,看看什么新奇玩意儿的感觉真的很好。
一是多年未曾散过心了,二是一心在璇璣观內不知年月,她也深感外界的变化其实不小,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啊姬青屿。
由於此地鱼龙混杂,有些摊贩手里不乏有些宝贝,如今就从一位似乎是散修少女的手里买到了一串质地极佳的珠玉,陆清远亲自系在了谢姨手上。
谢鹤衣甩甩手腕看著那串玉珠,再是问陆清远:
“姬青屿可与你如此逛过?”
陆清远知道否认谢姨肯定不信,再说了也没必要否认,他便是道:
“那也年关之时也和师尊逛过羡仙郡,只不过有些仓促,没有如此的閒暇心境。”
谢鹤衣今日已然心满意足,她本来也不会计较这种事儿,直言道:
“以后若有机会也得多陪陪她,姬青屿你知道的,是那心中有意也不太肯说的一型,
搞得好像天下之大唯她独尊,其实內心很孤独。”
陆清远笑了笑:“谢姨其实你们俩差不多,都有些闷那啥的。”
谢鹤衣这会儿也不生气,哼了一声,“差不多就差不多吧,好岁当年一同並肩走过不少路,有些耳濡目染也正常。”
她又走过来压低声音道:“闷闷闷的,姐姐早晚闷不死你!”
“谢姨倒是不吃醋。”
“谁说不吃?”谢鹤衣咬咬唇,“只是贫道如今是后来的,有点儿心虚是真的,但你现在让姬青屿冒个头当著我面亲你试试呢?”
“免了免了。”陆清远摆摆手,嘀嘀咕咕,“也就是姨你现在心情好。”
谢鹤衣“嗯?”了一声,陆清远又是道:“没什么没什么,金麟台至高处就在眼前,
我们便上去看看?”
谢鹤衣微微頜首,眸光所及之处是那座如同祭坛般的楼台,也是此地得名的地方,如今亦有许多修士在其上感悟天地,或是些平民百姓叩拜以求慰藉。
方才那些放鬆的心境隨之渐渐消散,谢鹤衣已在此刻褪下了那个姐姐的身份,她知道大概踏上那台阶之后若是真没动静的话那这漫漫行路就算告一段落了。
此行经歷还算充实·自己也是。
回过头来看发生了不少,她其实想问陆清远能不能陪到自己法力恢復再走的,但这话已说不出口,又不是小姑娘了哪里能说这话?
再者堂堂大乘,凭藉道躯强度都能在这世间横著走,何须特地照看?
又不是真的姐姐,她唯有说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