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一百零六.你很得意是不是?!(合章)
姬青屿揉揉眉心,若是自己记得没错的话,这所谓的双修法门是自己故意给谢鹤衣设下的套吧,其中也只有自己嘲讽她的一句话来著。
看这消息应该是人谢鹤衣中了招,自己该有几分欣喜才是,如今怎么越看这消息越感觉哪里不对?
谢鹤衣你好端端的点开这双修法看什么?
可先前自己在符书上问询她时又觉得那还是清清冷冷的衔霜君,怎么转个眸的功夫还动了这心思。
以自己对她的认知,这种功法那道姑只会之以鼻,难不成清儿连谢鹤衣之心都能俘获,那还去什么京师,怕不是得在贵妃娘娘床上滚过吧姬青屿真有些怕自己就一语成,那还嘴硬说什么隨陆清远来,自己在这儿等著怕不是回头一看得喊谢鹤衣一声姐姐了。
难不成真要本座下山一趟探探虚实?
姬青屿如今已没了什么安定问道的心念,她才刚刚起身却已听得门外有人叩问:
“宗主师姐可是闭关了?”
她微微眉道:“本座尚未入定,何事?”
想入也入不了啊,姬青屿现在感觉自己一闭眼就能见谢鹤衣同自己当时一样跪在陆清远吃著呢。
虽然她知道这种情况绝对不可能发生,那道姑心傲著呢,但姬青屿却觉得这场景莫名很真,心中有几分惶惶不安。
得来姬青屿的答覆,门外那位掌教师妹这才是道“回稟宗主,玉衡阵已然落成,天权如今万无一失,绝不会重现日前之难,如今人手富余不少,还凭宗主调用。”
“此外,方才我宗峰上並蒂曇已开,如今已安然取下,可要为宗主熬製一副蓄养神魂的汤药?”
姬青屿努努唇,摇头道:
“有心了,不过本座心中乱障只在那妖尊,与道躯无关,服此天材地宝也无甚用处,
倒是可以给炼製一副打熬体魄的方子,然后给清儿送算了,先交给本座,此后再说。”
“是。”这位掌教一丝不苟应下,又是道:
“回稟宗主,如今还正接来线人传讯,北境封地之阵妖族已开凿,看这阵仗估计是月余此阵便会开,恐怕又是风雨欲来。”
“但朝廷似乎对此並没有太过重视,只是稍稍多了几分边境的戒严,看起来杯水车薪而已。”
“不过就我宗窥伺之下,妖族仍旧元气大伤,想要如当年那般形成浩浩荡荡的妖军可能性不大,但这回恐怕是大妖盘踞。”
“此外,绣金楼冯天衣还送了礼来,品阶不错,但多为培养用品,还有滋阳补阴的。隨行的信上还说了若是少主看上什么女子,绣金楼可以代劳。其中多有还望宗主既往不咎的意思。”
姬青屿点点头,嘴角抽抽道!
“本座已知这些事,礼就收下吧,但要告诉绣金楼好自为之,至於北境那边的问题,
让眼线继续把控。”
“此外关乎清儿那边的事,在他行经之处附近若有什么师姐妹驻留就留意一二,我要接到回传消息,清儿的行踪得查明,对他有想法的势力都得一一排查清楚,嗯,这是为了他的安危。”
“是。”那位掌教师妹闻言便是应了一声,继而老实退下了。
姬青屿且先放下绣金楼哪壶不开提哪壶的事,这不重要。
北境那边倒是有了不小动静。
北境妖族按说与大寧之中的正邪势力都没太大关联,但姬青屿和那位妖尊之间却是有关係的。
妖族捲土重来当然早便能够预测,此为滚滚而来的浪潮,绝非一人能决定的事。
要全赖在妖尊身上其实不可取,就算没有她这个人此等浪潮依旧不会有分毫削减,姬青屿其实並不在意天下几分,只是同妖尊之间的瓜葛要清算。
因当年之事,导致了如今许多人、许多势力之间的关係都显得无比错综复杂。
姬青屿本不想站队,但如今还真没法独善其身,恐怕也是因为自己现在也不算是子然一身了吧。
她站在琼楼密室里弹指开窗,往远方的山野间望去,黑暗中藏著星火,如同流光般璀璨。
姬青屿似是想起了什么事一般,她最终放下了符书,那些和陆清远有关係的什么女子此后再说吧,反正本座已然如此,其他人也只有追及的份,不必担忧。
如今这碟子来自谢鹤衣的醋要吃,但也只有很浅的一点,没关係。
想你谢鹤衣就算有些动心又待如何?你堂堂衔霜君拉得下那面子来?
自己怕是躺床上翻来覆去想不明白心中的思量吧,鼓起胆子翻开本座的功法却发现还被本座调侃了句?
姬青屿觉得她本来可能是想自己问问怎么面对这种陌生的情绪的吧,只不过如今也没什么脸面来说了,该。
不是我说啊,谢鹤衣啊谢鹤衣,你同本座爭,你有那个能耐吗?老老实实自己玩玩手指得了。
师尊的嘴角微微掀起些弧度,总感觉自己胜券在握。
月华浸染夜色,雅间里灯烛摇曳,昏昏黄黄的光下浮动著峰峦如聚的影子,仿若水墨丹青。
那不停歇的仿若吃麵的声响在连串咳嗽声中才落下帷幕。
虽然这股子既视感真的很重,有种新瓶装旧酒的感觉,但这种体验同样让陆清远神魂顛倒,这可比不得別人,这位可是世间以清冷著称的衔霜君。
当然也不是说师尊不如谢姨的意思,只是谢姨做出这种事来便更多了些与之身份不符的感觉。
单说那实质性的体验感便已冠绝天下,更论这种身份所带来的心理层面的感受。
陆清远看著眼前还在掩唇咳嗽,投来几分幽怨神色的谢姨有些不太好意思,他只能是汕山一笑道:
“谢姨我错了,方才一心只晓得同谢姨过招,一时间竟然是没能守住心关,由於稍有失神才使得动作大手大脚了许多,不晓得有没有伤到谢姨下回修行此事我保证定会注意。”
还你保证呢,你还想有下次?!
这位御姐道姑只觉得自己现在真跟溺水了差不多。
谢鹤衣方才在自己心里就质疑了自己无数次,怎么能做此事、怎么能做此事的,贫道好岁也是衔霜君,一听人姬青屿也干了,自己便要依葫芦画瓢学一把做什么?
这还真应姬青屿那句藏在那本所谓的修行法门里的话。
虽然谢鹤衣自己心里再如何想著“谢鹤衣啊谢鹤衣,你得清醒些,怎能自己说自话做出这种事来?日后又该用以什么態度面对陆清远,乃至其他人?”
可自己的道躯却是很不爭气的没肯停,谢鹤衣的双眸牢牢注视著陆清远每一分神色变化。
全心全意为他著想-本来这种事身为师尊或是姨很正常,但不要用在这儿啊谢鹤衣哪怕是明知喘不过气来了也依旧保持。
说这是过招、餵招、较劲什么的还真可以,两边的確都在运功呢,真气也有交匯,所以这也能算是修行吧,真要从道行角度来看,也能强行解释成同清儿歷练了一晚上。
倘若姬青屿问起来,就说是练功了,反正的確有所益。
谢鹤衣还见陆清远竟还有功夫掏符书看的,这位姨当时便如同被挑战了一般,昔年修道时的不服输的心思不知怎么就衝上了心间。
都这时候了还抱著符书玩?!在谢姨的心中所想,若是姬青屿在这时候有同样的举动那陆清远定不可能还分心啊。
於是一个假想敌便已被谢鹤衣给幻想出来了。
此人还是姬青屿,往年与之相爭就没在少数,如今这回事又怎能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