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那天,应竹青说要自己打车走。
单逾白手上的钥匙没拿稳,掉地上,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他低声问,意气风发的alpha神色惶惶,拉著青年的手不肯放,
“没有。”
应竹青把行李拉到门口,神色平静,
像是深思熟虑很久一样,
语气不咸不淡,脸上还带著点平和的笑,
“我只是想给你点时间,想清楚你到底是出於愧疚还是真喜欢我。”
单逾白怔住,想要对天发誓,他单逾白这辈子只爱应竹青一人。
“你不用急著回答我,”
应竹青转头看他,眼神难得温和,
“我现在已经恢復得差不多,也不需要谁对我负责。
公司股份我早就脱手了,钱够我这辈子用了……”
应竹青停顿了一下,
“之前的事,我也有错,是我先给你下了药,
你不用因为我的病自责,不是你的错。”
单逾白彻底慌了神,只能狼狈地攥紧他的手腕,
用力点,再用力点,
天真的,想用这种方法留住他。
应竹青说这话的时候没一点怨气,反倒是云淡风轻。
像是把一切都安排好,只留下最后一个决定交给单逾白。
“你可以认真想一想。
你喜欢的人,是不是我?
而不是那个受伤住院,狼狈虚弱,需要你照顾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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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现在走也来得及。”
单逾白在医院里尽力照顾他的时候,
应竹青没办法不动容,他只能避开他们感情中出现的问题,选择视而不见。
他们相处的时间太长,彼此了解太深了,应竹青知道单逾白心里有对他的愧疚,也有爱,
但是应竹青不想去思考天平上到底是哪边的分量重了。
他不敢靠近,不想再做扑火的飞蛾,
不是因为不爱,而是因为太爱了。
应竹青在医院时,总是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
翻著那些他其实根本看不进去的书,耳朵却总在追逐单逾白的声音。
他听得出那傢伙走路的节奏,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推门进来,
什么时候会蹲下来替他理药,
什么时候会温柔低声地喊一声“阿青”。
他甚至能记得单逾白每一顿饭做了什么。
可是他不敢回头,也不敢上前。
应竹青喜欢单逾白的时间太久,
久到他早把“爱单逾白”当成一种习惯。
习惯眼神黏在他身上,
习惯装作无所谓地靠近再退开,
习惯嘴硬心软,
习惯那年冬天,在深夜的阁楼里,看著单逾白熟睡的侧脸在心里一遍遍低声说“我好喜欢你”。
应竹青之前一直自信自己暗恋隱藏地很成功,毕竟单逾白在他身边都没有发现。
直到在y国毕业晚会那次,大家都喝多了,
开的香檳混著气泡到处撒,
从高空拋下去的不是彩带,是一张张钞票,是令人艷羡的文凭,
光是站在这里,前途就一片光明,
只有应竹青是例外,他是混在白天鹅里的丑小鸭。
但是当时的年轻人,无暇顾及以后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