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您有最充分的理由塘塞过去,去打一场没有利益,没有封赏,甚至没有胜算的战爭,
纯粹是在消耗您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家族財產。”
赫巴德的话,说进了苏莱曼的心里,他感觉自己已经融入维斯特洛大区的分封制度匹配环境,
冷酷,现实,时刻计算著自身利益的贵族领主。
戴丁斯家族已经封无可封,赏无可赏,如果自已倾尽全力去和数倍於己的铁民血战,无论胜败,最终吃亏的都只会是自己。
这种念头只持续了短短的数个呼吸,就被苏莱曼想通打散,他差点真的融入大区环境了。
唇亡齿寒,戴丁斯家族的领地如果被铁民彻底屠杀毁灭,那么下一个还是会到自己的土地上,
任由这群疯狗在邻居家肆虐,最终迟早会被他们逐个击破,这也是铁种想要的结果。
议事厅內一片寂静,只有苏莱曼的脚步声在迴响。
最终,他停下脚步:“赫巴德和奥利维尔说得对,我们不能打一场无利可图的仗,但是,我仍决定,再动员三百名士兵。”
“但这三百人,將全部用於我们自己与戴丁斯家族临界警戒,名义上,我是响应罗丝琳夫人的徵召,但我的军队,绝不会踏入戴丁斯家族的土地一步。”
“我们就等。”苏莱曼的眼中闪烁著一种近乎冷酷的理智“等奔流城的追捕军队抵达会合。”
“等谷地,北境或者王军抵达,这最多不过一个月的时间。”
说完,苏莱曼沉默了,这依旧没有任何用处,数千名铁种,如果真的来了,自己只能放弃平原退守高山,他有一战之力,但不能因为这场战爭下注。
並且现在最该担心的是海疆城的安危,一旦那里告破,消不消灭这支铁民已经失去意义,铁民的舰队將能在三叉戟河上纵横驰骋,到那时,就算谷地,北境或者王军抵达,整个河间地也已经是一片无法挽救的焦土了。
就在眾人以为这场討论已经尘埃落定之时,议事厅厚重的木门被猛的敲响,敲门声急促而有力,完全没有平时的通报礼仪。
一名卫士跑了进来,他单膝跪地,高高举起一封信件,因为奔跑而剧烈的喘息著。
“大人!罗娜夫人的紧急来信!”
罗娜夫人,这个名字让苏莱曼的心头猛的一跳,他快步上前,一把扯过信件,指尖用力,直接撕开了火漆。
他展开信纸,视线飞快的扫过上面潦草而急切的字跡,纸上甚至还有恐惧的泪水,数百名铁种,已经越过了蓝叉河的支流,如同蝗虫一般涌入了她的领地,他们烧毁村庄,抢掠粮食,信的末尾,是罗娜夫人恐惧害怕的询问自己该怎么办,是否应该弃城逃走。
苏莱曼缓缓的合上了信纸,可以想像那个柔弱的女人饱受怎样的折磨,他发出了一声悠长的嘆息和释然,最终还是被架上船了。
他抬起头,环视眾人,平静的宣布:“她和我是一体的,她的土地,和我的土地,没有区別。”
这句简单的话,却比任何誓言都更加沉重,苏莱曼將信纸揉成一团,扔进壁炉,纸团瞬间被火焰吞噬,就像那些正在被战火吞噬的村庄。
“布林!”
“召集五百名领民士兵!让他们带上武器盔甲和七天的口粮!”
“是!大人!!”布林站起身,大声应道。
议事厅內,所有人都惊的看著他,前一刻,领主大人还在计算著利益得失,下一刻,就因为一个女人的名字,彻底倾斜。
决定奔赴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