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还在她身边,她就能护住孟澈。
“好。”孟澈在姐姐面前一向乖巧。
卡车开了一夜,终於来到了南市。
空旷的地方搭建了许多帐篷。
“你们跟紧我,別散开。”
“你这伤员很多,你们几个女同志过来帮忙,男同志去帮忙救援。”一人走了过来,精疲力尽的说著。
孟鱼对程娇娇和张秀丽说:“你们去帮医生护士吧,我和孟澈去救援。”
“好,你们注意安全。”程娇娇和张秀丽被人拉走了。
孟鱼和孟澈搬开石块进行救援,孟鱼力气大,搬些石块对於她来说很轻鬆。
“快快快,这里有人,搬个担架过来!”孟鱼小心翼翼的把人放置到平地上。
孟澈揉了揉指尖,已经被磨出血泡了,他红著眼眶,小心翼翼的脱下外套盖住女同志血肉模糊的腿。
“我们去其他地方……”
摇摇欲坠的危楼前有不少人,一对夫妻哭的泣不成声。
“我的小树!”
“大姐,我们团长已经进去搜救了,你別哭了,你儿子一定会没事的。”
女人麻木的点点头,自己安慰自己:“一定会没事的。”
沙灰往下掉,这危楼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终於,一个人影抱著一个孩子出现在眾人的眼前。
忽然,轰隆隆一声,石块如雨滴般掉下。
人影连带著孩子被石头淹没。
“小树!小树!小树!我的儿!”
事情发生的太快,孟鱼和孟澈愣住,隨即跟著其他人衝过去搬石头救人。
危楼已经彻底倒塌,大家把石头挪开。
孟鱼的速度最快,搬起石头就往空旷处扔去。
不知挖了多久,终於在一角听到了微弱的敲击声。
孟鱼加快了手里的速度,终於扒开最大的那块石板。
在危楼倒塌的那一刻,付骄以极快的速度躲到的墙角,暂时没受什么严重的伤。
而怀里的孩子,已经哭晕了过去。
头顶的墙头被挪开,沙石沙沙的往脸上掉。
“啊呸……”付骄吐掉嘴里的沙子,眼睛紧紧地闭著。
等沙灰不再掉落,她缓缓睁开眼睛,就看到了孟鱼和孟澈这两张漂亮脸蛋。
孟鱼有些惊讶,利落的短髮,俊秀的五官,虽然脸脏的像是从灶膛里爬出来的,但孟鱼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
“付骄!”
孟澈诧异的眨了眨眼,伸手接过付骄怀里的孩子。
付骄把孩子举过头顶:“接著。”
孟澈的视线落在了付骄满是伤痕的手臂上,他接过晕过去的孩子,把孩子递给身后的医务人员。
“你需要包扎一下。”孟澈对付骄说。
孟鱼伸出手,把付骄拉了上来。
“你先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付骄站好拍了拍身上的灰,然后从隨身背著的包里拿出一卷绷带。
“救人要紧,先用绷带简单包扎一下,也能防止二次受伤,你们手都磨破了,物资有限,手套不够,可以用找块布料包裹在手上。”
付骄手里的绷带不多,包扎完伤口绷带就已经用完了。
“我继续救援了,你们两小心点。”付骄靴子踩在石块上,大步流星的离开了。
“傻看什么呢?”孟鱼拉住了孟澈的手。
孟澈笑笑,跟在孟鱼身后进行救援。
他们救援出了不少人,等到了天黑的时候已经精疲力竭。
孟鱼虚脱的坐在地上,啃著压缩饼乾,脚边还放著一个水壶。
“喝口水。”孟鱼见孟澈吃东西噎著了,连忙把水壶递给孟澈。
孟澈喝下水,猛捶胸口,他现在的感觉是又累又饿,手还疼。
不远处一队女兵走了过来,付骄手里抱著一个孩子。
她神色焦急,衝进了帐篷:“快看看这孩子有事没事!”
帐篷里传来医生的声音:“孩子的亲人呢?”
“丈夫护著妻子,妻子护著孩子,我们找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希望这孩子没事。”
孟澈红了眼眶,抬头看著这一片狼藉,低头忍住了泪水。
“小鱼儿,我难受。”
孟鱼抱住了孟澈,轻拍他的肩膀。
“我们已经尽力了,等填饱肚子,咱们再搜救一会。”
孟澈点了点头,把头埋在孟鱼的肩膀处,显得他整个人大鸟依人。
付骄走了出来,手里捧著一盆清水。
女兵们蹲在帐篷外面擦脸洗手,顺便清理一下手上的伤口。
“针用酒精消毒一下给我,这有个大水泡。”
“等会也借我用一下。”
付骄把手心的伤口消毒,明明掌心粗糙磨出了老茧,却还是受伤了。
她蹲在角落,疲倦的看著手心的伤口。
虽然很累,但却很值得。
抬头看了眼孟鱼孟澈所在的方向,正好与孟澈对上了视线。
付骄下意识的扯了扯嘴角,耷拉著脸怕嚇著人家。
孟澈回之一个礼貌的笑容,他很尊敬这些女兵,甚至觉得女兵比男兵更厉害,她们想要与男兵肩並肩站在一起,付出的是双倍的努力。
付骄感觉孟澈笑起来的眼眸弯弯,看起来好乖,心都有些发软了。
“来来来,压缩饼乾和热水。”一女兵提著一个篮子走了过来。
“这可是新口味的压缩饼乾,咱们今天也算是有口福了。”
孟鱼味同嚼蜡,虽然是牛奶味的压缩饼乾,跟口福是沾不上半点关係,心態够好饭。
付骄吃饭的速度很快,压缩饼乾下肚,猛灌几口水后撑著膝盖站了起来。
“吃完再搜救一下,今天晚点休息。”
明明已经累得不行,却强撑著继续站起。
此时的付骄肃著一张脸,孟鱼看了过去,付骄很不一样。
孟鱼拉住了孟澈的手:“走,我们也跟著去找找。”
“好。”
“付连长,我们可以跟你一起吗?”孟鱼喊了一声。
付骄有些诧异:“可以!”
路上,没有人说话,大家仔细竖起耳朵,听著任何动静,不错过任何一个微弱的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