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说晚说都得说,並不是周远他们隱瞒著秦老蔫的事情,然后秦梅就可以不知道了。
与其到时候被邻居街坊打个突袭还不如周远先说出来,让秦梅情绪好发泄一下。
就是这么简单。
秦梅果然脸色阴沉了。
半晌没说话,临了才冒出一句说道:“妈不舒服,进屋躺一会,今天你们就凑合吃点吧!”
这是秦梅最大的忍耐了。
她知道秦老蔫这个事很大,按照亲情关係来说,她应该让周老四去打听打听,要是有可能的话,找熟人求求情。
但她也是相当明白,现在自己家,就是站在风口浪尖,多少人眼光盯著周老四呢。
谁都能去工作组驻扎地门口嚎上一两嗓子,就周老四不能去。
谁让周老四是工作组在青石镇聘用的第一个工作人员呢?
在事关周家的前途面前,秦梅只能有苦自己受著。
“妈,我说句閒话,我娘舅那边就是自己嚇自己。
只要他没干过通风报信的活,那工作组就不会收拾他。
但要是他干了,就看今天工作组这个架势,谁都保不了他。
你也不用太难过。
还有今天秦家三舅公……”周远看著眼眶通红的秦梅,忍不住还是劝慰了一句。包括他那个三舅公过来道德绑架,周远直接懟的事,他也是全部说了出来。
这个上面,隱瞒不了,也是犯不著隱瞒。
“哼···”这就是秦梅给周远的回答。
这个冷哼自然不是对周远,而是对周远的那个三舅公。
以秦梅的脾气,如果周远应对错了,现在已经是咋呼了起来。
等到秦梅走进里屋,倚在门口的周老四才嘆了一口气说道:“你妈,苦啊。
也怪你爹我没什么本事,才让你妈在她娘家受这么多的气。”
周远笑道:“爹,人心不足这个事,就算你再有本事都没用。
哪怕你就是做到皇帝老儿,那边人要是不知足,都会怪你为什么不把江山让给他们家。
你看看,咱们家在整个青石镇的风评,谁说到你,不都说一声有本事的。
就是在我娘舅家那个村子,说你怪话的最多。
这不是一个人的心里脏了,是那边就没有明眼人。”
周远边整理著他妈带回来的东西,边劝慰著父母。
秦梅虽然没在这边,但进了里屋,也能听到周远的话。
黄泥砖製成墙壁,能有什么隔音效果?
周恆带著小丫头在门口玩,周远把桶里的兔肉倒进了篮子,又清洗了一遍。
然后在里面的灶膛点了一把柴火,两瓢水倒入了锅里。
两个小的,看到周远动手了,也都是挤了进来,给周远干起了添柴的活。
周恆懵逼的问道:“哥,咱们直接水煮么?”
周恆虽然不知道周远的手艺,但今天周远特意让他买酱油,买辣椒,他还以为今天这个兔肉,会有不同的做法。
却是没想到,周远还是跟水拼命。
农村这边,要说周恆这般大的,一点好东西没吃过,那也是胡扯。
像是婚丧嫁娶,总归会置办上一两桌,款待亲朋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