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在这里住了几天,没事就喜欢翻箱倒柜,所以的確非常清楚。
很快,他们抱著一堆东西跑回来。
医用酒精、绷带、装有剪刀、手术刀等的整个工具盒,还有一盒不知从哪翻出来的磺胺粉。
白姐二话不说,抄起剪刀,捏住谭飞黏在伤口上的衬衫布料,刀尖轻轻一挑,布料被血痂黏得太紧,撕开的瞬间,谭飞猛地绷紧身体,喉咙里溢出一声低哑的闷哼。
林舒清一直跪在旁边,眼泪一颗颗砸在谭飞的衣襟上,她想去握他的手,又怕弄疼他,只能死死攥著自己的衣角,指节都泛了白。
白姐瞥了她一眼,语气温柔:“別哭,没事,小伤而已。”
林舒清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她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白姐的动作乾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她拿起消毒水,直接往伤口上倒——
“嘶——”谭飞猛地睁开眼,瞳孔紧缩,冷汗瞬间浸透全身。
“谭飞!”林舒清低声哭道,一把握住他的大掌。
“忍著!先清创伤口。”白姐疾声道,手上动作不停,消毒水冲刷著翻开的皮肉,血水混著组织液流到地板上,积成一小滩暗红色的水洼。
林舒清也道:“谭飞,你忍著,不疼不疼,很快就不疼了。”
谭飞的掌心全是冷汗,手指无意识地收紧,几乎捏疼了她,林舒清一声不吭,只是紧紧回握。
白姐看向张瓜皮和胡斌杰:“去烧热水,快点!”
“好,好,很快就有!”
“对,我们有温水,把温水加热,省时间!”
两个人嘰里咕嚕,转身跑了。
白姐又抓起旁边的酒精瓶,火柴一点,火就著了。
她从盒子里拿起针,在烛火上快速燎了两下,针尖烧得发红,又迅速冷却成银亮的寒光。
谭飞看著那针头,绷紧了身体,下頜线条锋利得像刀削。
白姐见状,笑吟吟道:“应该不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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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飞道:“没什么可怕的。”
白姐莞尔:“希望你不是逞强哦。”
林舒清跪坐在一旁,手指死死和谭飞的手指绞在一起,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她看著白姐从酒精瓶里倒出一点液体,浸湿一小块纱布,然后捏起针,在伤口边缘轻轻擦拭。
“会疼,很疼,”白姐看回谭飞,“谭飞,忍著。”
下一秒,针尖刺入皮肉。
谭飞的呼吸猛地一滯,肌肉瞬间绷得死紧,脖颈上青筋暴起。
他死死咬著牙,没出声,可冷汗已经顺著太阳穴滑下来,砸在地板上。
白姐的手很稳,针线穿过撕裂的皮肉,像缝补一块破旧的帆布。
线是普通的线,在酒精里泡过,勉强算消了毒。
每穿一针,谭飞的呼吸就重一分,可他的眼睛始终睁著,黑沉沉的瞳孔里映著林舒清清媚担忧的眸子。
林舒清一直看著他,眼泪一颗颗地滚落。
她听到线穿过皮肉的细微声响,听到谭飞压抑的喘息,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大得像擂鼓。
这时,胡斌杰和张瓜皮从厨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