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斌杰快速跑去抓起听筒,放在耳边就道:“喂,方老板,你——”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轻笑,丝绸般滑腻的成熟女人声音顺著电话线爬进他耳朵:“巡山员小同志,谭飞在不在呀?”
胡斌杰一顿,这个声音听著有那么几丝熟悉:“你哪位?”
“你师父喊我一声白姐。”女人的笑声像玻璃珠滚过银盘,“行了,我掛了,待会儿见!”
掛掉电话,白姐转过头看向后座的林舒清:“总算是知道他们住在哪了,走吧,我们去找他们。”
林舒清讶然:“你们有这么多房子的啊。”
“哈哈,”白姐笑道,“这么多房子也比不上你们林家的一所庄园大啊!”
她抓著摩托车的把手,瀟洒翻身上来,见林舒清俏丽的面容上脸色惨白,额头还有细密的冷汗,白姐低头取了一条乾净的手帕递去:“会没事的,你擦一擦额头上的汗。”
林舒清感激接来:“嗯,谢谢白姐。”
白姐收回视线,却忽然一顿,目光又朝路旁看去。
林舒清顺著她的目光转头,也看了过去。
一辆黄包车正慢悠悠地经过街角,车上坐著一位清瘦的大妈。
大妈裹著灰布头巾,膝盖上放著装满青菜的竹篮,她的脸色很不好,枯黄枯黄的,带著几分病態,布满皱纹的面孔在阳光下泛著诡异的油光——
那位大妈也正在看她们,撞见她们望去的目光,那大妈明显一惊,將头看向另外一边,並冲黄包车车夫说了几句。
黄包车夫隨即加快脚步,车轮碾过地上的积水,发出空洞的响声。
“白姐?”林舒清小声道,“是你认识的人吗?”
白姐眯起眼睛,看著黄包车远去,低低道:“是有些眼熟,但想不起来……算了,先办正事。即便真的是认识的人,现在也不能跟她怎么样。”
毕竟还有个林舒清在。
黄包车车夫拐过一个大弯,跑累了,渐渐放下速度。
陈欢欢攥紧手里的菜篮,一颗心差点提到嗓子眼。
“贱人……”她在心底小声骂,舌尖抵著后槽牙,尝到血腥味才意识到自己咬破了口腔。
刚才看到白姐的第一眼,她就认出来,正是在去九湾村的乡道上,和她飆车又枪战的那个女人!
夜晚看不清她的脸,白天看去,才发现她白得发光,人也丰腴漂亮。
身上的枪伤开始隱隱作痛,陈欢欢咬牙道:“迟早弄死你!”
李汉生靠著沙发,看著胡斌杰和张瓜皮合力把谭飞抬入进来,要放在对面的沙发上。
谭飞摆手,说不用。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喘著气道:“这些都是真皮沙发,弄脏了拿什么赔?”
虽然知道方文浩肯定不要他赔,但他可不想亏欠人人情——
尤其是,方文浩那臭小子绝对又要让他“干活”。
之前的蒋开腾是恶人,所以他乐意去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