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隨著大主教的被擒,警察局长克莱门特先生和市长奥雷利男爵为了大主教的安危直接投降了。
罗马教廷枢机国务秘书贾科莫·安东內利手里紧著一份刚收到的电报,匆匆穿过走廊,几乎是小跑著来到教皇的私人书房。他深吸一口气,轻轻叩响了那扇雕刻著精美纹的橡木门。
“教皇陛下,”他的声音略显急促,“北部边境突发变故,费拉拉、波隆那相继沦陷,叛军已经控制了这两座重要城市。”
“什么?!哪里来的叛军?”教皇庇护九世猛地从檀木椅子上站起,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法国人的军队前脚刚走,后脚就冒出叛军?他喃喃自语道:“这不应该啊...我们已经实施了减税政策,怎么还会...”
“他们打著罗马共和国的旗號,很可能是朱塞佩·马志尼的人。”
“奥地利人呢?费拉拉靠近奥地利,让他们帮忙平叛!”庇护九世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找帮手,国內刚刚任命的战爭部长泽维尔·德·梅罗德还在募集部队,
连武器都没凑齐呢,怎么可能让他们上。
瑞士卫队一共一万多点人,派他们出去了,万一和1848年那样罗马爆发起义那更坏事了。
安东內利轻声嘆了口气:“陛下,奥地利人.::他们当即回绝了我们的请求。”他停顿了一下,勘酌著措辞,“恐怕这与政教协议谈判有关。路易吉·方尼切利·卡索尼大主教的立场或许过於强硬了。”
庇护九世陷入沉思,缓缓步到窗前。
他派遣路易吉·方尼切利·卡索尼大主教担任谈判特使就是因为他固执、坚决维护教会的性格,这位残酷镇压1849年教皇国叛乱的红衣主教绝对是对主最虔诚的信徒之一,不过,现在看来,也许需要跟奥地利妥协一番了。
“事实上,”安东內利小心翼翼地补充道,“我和国务卿巴尔扎尔先生有个推测:这极有可能是奥地利人暗中策划,联合那些共和派分子施压,逼迫我们在谈判中让步。”
“嗯,合情合理。”庇护九世背著手,眉头紧锁,“法国人从奥地利那里得到了丰厚的利益,难怪这么急著撤军。我猜,法国那边也推说不便插手吧?”
“正是,陛下。巴黎方面声称这是教皇国內政,他们不便干涉。”
“呵,”庇护九世发出一声冷笑,“当初西班牙的事务,还有1849年的时候,他们倒是不觉得不便。”他摇摇头,目光坚定起来,“好吧,换人吧。让卡米洛·雅各比尼接替谈判特使的职务,召回万尼切利大主教。”
他的视线穿过窗,落在远处婆娑的梧桐树上,沉吟片刻后说道:“罗马教廷可以在奥地利帝国境內的教会资產问题、免税特权问题上做出让步,但关於异教发展的底线不容逾越。”
“剩下的,都可以商量,我想,作为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弗朗茨皇帝不会对我们太过苛刻,”屁护九世的语气渐渐温和下来,自光转向窗外正在交接的瑞士卫队,“等泽维尔主教的军队建成,我们就能摆脱这种被动的局面了。”
“一切遵照您的旨意,教皇陛下。”安东內利恭敬地低下头,同时心中暗自祈祷著局势能够儘快得到控制。
奥地利帝国,加利西亚王国,伦贝格北部的一个寧静村庄。
晨雾中,几乎全村的人都聚集在村口的广场上,为即將远行的米哈伊洛·赫梅利尼茨基送行。
这个身材中等但结实健壮的年轻小伙子,手上还留著干农活磨出的厚茧。
他背著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裹,里面装满了村民们的心意一一散发著浓郁香气的腊肉、手工製作的香肠,还有几件精心缝製的衣服。
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者伊万慈祥地站在米哈伊洛面前,轻轻拍著他结实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记住,孩子,你是我们村的希望和骄傲。去吧,为我们的未来而战。”
一旁的母亲奥尔哈默默擦拭著眼角的泪水,手中紧握著那条她了整整三天时间织就的温暖围幣,期盼著儿子能在遥远的维也纳创造奇蹟。
“放心吧,大家。”米哈伊洛坚定地说,“我一定不负眾望。”
在这个时代,能够接受教育的平民少之又少,米哈伊洛·赫梅利尼茨基便是其中难得的一个。
全村人齐心协力供他读完中学,可惜大学梦未能实现。正当他以为要回归农田时,帝国颁布了新政策一一任何人,不分民族、宗教都可以参加帝国公务员考试。
1.家族无犯罪记录:申请者的家族成员需无任何犯罪记录,確保其背景良好。
2.中学学歷证书:持有中学学歷证书,文理中学或实科中学的毕业证书均可接受。
(鑑於很多贵族会聘请私人教师,原则上,向当地主管部门申请证明即可)
3.语言能力要求:申请者需具备良好的帝国语言能力,能够流利沟通和理解相关文书。
4.忠诚於帝国和皇帝:申请者需展示对帝国的忠诚及对皇帝的尊重。
5.道德品行评估:申请者需提供推荐信,或由地方教士、村长等进行道德品行的评估,以確保其品德端正。
6.认同帝国政策:申请者需签署声明,表明其支持並认同帝国的政策和价值观。
7.面试和笔试:申请者需通过面试或笔试,测试其综合能力、解决问题的能力及对帝国政策的理解和认同。
这次为了鼓励大家报考,弗朗茨还专门开通了为考生直达维也纳的铁路专列,各王国的首府也都有考点,不过,很多人还是愿意跑去维也纳参加考试,也许是为了见见辉煌美丽的首都,也许是为了別的什么。
而且,实际上,这次公务员报名考试是不限制性別的,不过,也没有特別註明这一点,弗朗茨也挺期待会不会有贵族女性能试一试。
与此同时,在的里雅斯特一座气派的庄园里。
年轻的亚歷山大·冯·阿尔德尔正依依不捨地拥抱著送行的母亲。好一会儿,两人才分开。
“在的里雅斯特考试不是很好吗?”母亲阿德里安娜满脸不舍地嘟囊著,“老头子非要你跑那么远去维也纳。
2
“咳咳。”老阿尔德尔男爵故意清了清嗓子,示意自己还在场。
“母亲,”亚歷山大无奈地笑了笑,“我要报考的外交部只在维也纳设考场,所以必须去。不过您別担心,我一定会带回好消息的。说不定您很快就能收到捷报了,哈哈。”
老阿尔德尔男爵郑重其事地说:“亚歷山大,我很相信你的能力。你的两门外语都得到了阿罗伊斯教授的高度评价,数学成绩也相当出色。作为我的儿子,
你终於有机会证明自己了。你大哥已经在军中建功立业,现在,该轮到你为家族增光了。”
“感谢父亲的信任,我一定不负重託。”亚歷山大挺直腰板,自信满满地说突然,老阿尔德尔男爵从僕人手中接过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到了维也纳,记得去拜访约翰·伯恩哈德·格拉夫·冯·雷希贝格伯爵。
他不仅是我在维也纳大学的挚友,与你母亲的家族也有深厚的渊源。他现在在帝国政府担任要职,是外交部的事务次官。带上这份心意,他会对你有所帮助的。”
亚歷山大看著手中沉甸甸的盒子,眉头微皱,脑海中闪过“徇私舞弊”四个字。
“父亲,您该不会是要我...贿赂雷希贝格伯爵吧?”亚歷山大有些激动,从小接受的贵族荣誉感和骑士精神在心中翻涌。
“贿赂?胡说八道!”老阿尔德尔男爵板著脸,“这叫礼尚往来,联络感情,你懂什么!”
“我不需要这个。”亚歷山大倔强地把盒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我要凭实力进入外交部。”
“混帐东西!老子是让你去拜访!”老阿尔德尔男爵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
阿德里安娜连忙在一旁劝解。最终,亚歷山大还是拒绝带上那份礼物,带著两个僕人坐上马车,朝看的里雅斯特车站驶去。
不过,没过多久,又一位僕人背著一个包裹,骑著马匆匆离开庄园,同样奔向车站。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