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达完命令后,麦克马洪再次举起望远镜观察对岸。法兰西的小伙子们已经攻入了中心位置,加上撒丁师的帮忙应该很快就能把奥地利人完全逐出去。
“很好。”
本来是一次试探性进攻,没想到可能会完全夺取这个渡河要地。奥地利人也太不禁打了。
麦克马洪將军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但由於疤痕的存在,这笑容多少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撒丁的师长多梅尼克將军原本正在休息。有些肥胖的他的確不善於运动,但是法国人的命令又不能不听,要不然国王陛下会治罪的。
他无奈地看了眼仍躺在地上的士兵们,对传令兵说道:“回去告诉麦克马洪將军,我马上出发。”
多梅尼科將军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子,然后对参谋长下令“集结,列队,渡河。现在该我们上场了。”
.....
帕莱斯特罗镇下起了细雨,而帕莱斯特罗大桥又发生了一次小坍塌,这座横跨塞西亚河的石桥已经摇摇欲坠,桥面上的裂缝像蛛网般蔓延,只容得下两个人並肩小心通过。河水在桥墩间咆哮,夹杂著泥沙和残枝。
接替祖阿夫营和贝尔纳中校的撒丁王国士兵,怎么说呢,如果法军第二军的战斗力是十,那么奥地利军队可能是七或者更低的六,撒丁军队的战斗力恐怕就只有单纯的二或者三了。
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撒丁军队的制式步枪还只是老式的滑膛枪,这种枪的准度实在是不敢恭维,他们上刺刀之后却又畏畏缩缩,不敢进攻。
最终,帕莱斯特罗镇的中心又被索贝尔將军的预备队夺回。
帕莱斯特罗镇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阿尔布雷希特大公率领的第十一骑兵师终於抵达战场。骑兵们的白色军服已被雨水浸透,马匹的鼻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形成白雾。
“吁!”大公勒住韁绳,军靴踏上泥泞的地面。他的目光迅速锁定了一位戴著参谋帽徽的军官:“我是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格尔將军在哪?“
那参谋立刻挺直腰板行礼,雨水从他的帽檐滴落:“报告大公,镇中心告急时,格尔將军亲自带预备队上去了!”
“什么!”大公的声音里带著惊愕和担忧。
“大公阁下!军长就在前面那栋红砖阁楼上观察战场。”参谋指向不远处一座三层建筑。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顾不上满地泥泞,快步跑上阁楼的木质楼梯。索贝尔中將正站在窗边,望远镜对准战场。雨点敲打著窗玻璃,模糊了远处的视线。
“索贝尔,情况如何?”两旁的参谋官纷纷立正行礼。
索贝尔將军转过身,显然对大公的到来感到意外:“殿下?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带来了第十一骑兵师。战况如何?”
“北面和中路是撒丁人在进攻,”索贝尔用望远镜指著战场,“他们的攻势软弱无力,很快就能击退。但南面的法国人...“他的语气变得凝重,“他们的战斗力令人生畏。”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接过望远镜。透过雨幕,他看到南面的法军正步步紧逼,而北面的撒丁军队已经开始逐步后退。
“有了这支骑兵,我们可以从南面直插桥头,安排工兵再炸一遍桥。”索贝尔將军向举著望远镜的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提出建议。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正要发话,突然一个人影冲了上来,是爆破专家维克多,门口的卫兵拼命拽住他,但这个瘦高的工程师却出人意料地挺有力气。
维克多一边挣扎一边喊道:“將军,將军,我能炸桥。”
“停,放开他。”阿尔布雷希特大公命令道。
“將军,我是帝国科学院的维克多,维克多·冯·维尔斯博士,我可以炸桥。我看到你们的骑兵拖拽著骑兵炮,只要让我到河边附近,我就能炸掉剩余的部分。”维克多整了整自己被搞乱的衣服,直视著两位將军说道。
阿尔布雷希特大公思索片刻,隨即喊道:“门斯多夫將军!”
“在,大公!”第十一骑兵师师长门斯多夫將军立即上前一步。
“你带领部队和维克多博士从北面进攻,突破撒丁人的防线。如果维克多博士的方法无效,你们就强行衝击桥头,爭取夺回大桥,然后安排工兵炸桥。”
门斯多夫將军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遵命,殿下。”说著拽住维克多的胳膊就往楼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