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天子赐婚
夜已经深了,如浓稠的墨汁笼罩大地,刘贤的房中依旧是灯火摇曳,情意绵绵,旖旅的气氛犹如轻柔的蚕丝缠绕著二人,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安静下来。
刘贤慵懒躺在床上,看著吕玲綺柔顺的趴在自己的身上,美人如瀑的青丝垂在他的胸前,散发看散散的幽香。
刘贤嘴角不免露出一丝满足的愜意,感嘆道:年轻真好!只不过,就是稍微辛苦了一些。
“夫君,我也想找点事情做?”过了一会,吕玲綺搂著刘贤,一脸的撒娇。
刘贤伸手在她身上轻轻的拍了一下,点头道:“好啊,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举双手赞成。”
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旦结婚嫁人,便都束缚在“相夫教子”的生活中,很多人完全是一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状態,这种状態甚至会贯穿她们一生。
哪怕吕玲綺活泼好动,不喜欢被束缚,成婚后,性子也收敛了许多,除了偶尔外出骑马射箭,便也没有別的事情可做了,至於女红,她根本就不喜欢,也不擅长。
虽然女人待在家里,相夫教子,乖巧温顺是很多男人梦霖以求的事情,但刘贤还是比较开明的,如果自己的女人真想做些事情,他是完全乐意的。
接下来,刘贤甚至还根据吕玲綺的性格,帮她分析了一下,“捕盗、安置流民、去下面巡视防务,这些事情你都可以尝试一下,另外,如果你喜欢,自己可以挑选一些合適的人,组建一支女兵队伍。”
作为吕布的女儿,吕玲綺的武艺並不弱,虽然刘贤不希望她上阵杀敌,但以她的能力,训练出一支女兵还是能够胜任的。
反正她也閒不住,找些事情,也能过得更充实,更快乐。
“夫君,你真的赞成我带兵吗?”一听到组建女兵,吕玲綺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她激动的把刘贤的脖子搂的更紧了,以示奖励。
刘贤笑了笑,说道:“正所谓幣幗不让鬚眉,商朝的妇好,可是赫赫有名的女將军,
第一次出征,就打了胜仗,其后先后征服了二十多个小国。秦朝的白纱英也是一位传奇的女將军,虽然你今后不一定非要上阵杀敌,但只要你用心,还是有很多事情可以做的。”
“巾幗不让鬚眉”吕玲綺来回重复著这句话,心情愈发的激动,最后竟壮著胆子,猛地在刘贤的脸上亲了一下。
刘贤露出一丝坏笑,调侃道:“你看为夫对你这么好,是不是要奖励一下?”
“啊?”吕玲綺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瞪大了美眸,下意识的就要往后躲。
这一夜,註定是个不眠夜—
另一边,郭图得知吕布和刘贤回来了,恨不得马上就过来拜望,可是昨夜天子专门给吕布他们举办了庆功宴,一直到很晚才结束。
郭图儘管心里很著急,但还是不敢来打扰,一直等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就来到刘贤的府门外等候。
可是刘贤直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稍微梳洗了一番,听说郭图正在前厅等候,刘贤笑了笑,便不急不慢的去了前厅。
见到刘贤后,郭图急忙站了起来,一脸的急切,“见过刘中郎。”
虽然刘贤比较年轻,今年才二十一岁,比郭图小了不少,但郭图可不敢隨意的称呼他的名字,哪怕称呼刘贤的表字,他也不敢。
刘贤现在的官职是“军师中郎將”,这个官职称呼起来有几种叫法都是可以的,“军师”、“中郎將”、“中郎”、“將军”这些称呼都是可以的。
这是一个双职能官职,既是军师,也是將军,既可以出谋献策,也可以独自领兵。
刘贤摆了摆手,说道:“坐,有事慢慢说。”
郭图急忙道了谢,他现在都急坏了,刚一坐下,便开口道:“中郎,你务必要救一救我家公子,袁尚眶毗必报,已经决定年后要对青州用兵了,青州即將遭遇灭顶之灾。”
这个时候,郭图只能向吕布求援,而吕布这边,刘贤才是最重要的智囊,郭图很清楚,他是吕布的女婿,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代表吕布。
说刘贤就是吕布,这是没毛病的。
只要刘贤同意出兵,那青州也就有救了,如果刘贤不同意,就算他去见吕布,也没用。
“来人,给郭先生看茶!”
刘贤並不是很著急,他不疾不徐的冲侍从吩咐了一声,这才看了郭图一眼,“怎么?
袁谭现在不想找我报杀父之仇了?”
这个问题,是最让郭图头疼的,这些日子他苦口婆心劝了袁谭好久,总算是让袁谭勉强答应了,暂时先把杀父之仇放下,先守住青州要紧。
郭图勉强堆出一个笑脸,说道:“中郎,说哪里话,天子在淮南,朝廷也在淮南,袁公之仇只是两家的私怨,还望中郎以大局为重,只要朝廷肯发兵,我家公子便会诚心归附,永世称臣!”
能让郭图把袁绍的死轻描淡写的说成只是私怨,倒也很难得了。但是,这显然不是刘贤想要的。
刘贤冷笑了一声,认真纠正道:“袁绍目无天子,在许都竟然派兵攻城,意图劫驾,
此事人所共知,我杀袁绍,乃是出於公心,这可不是我和袁家的私怨。”
郭图的嘴角顿时抽搐了几下,满是无奈的说道:“中郎,袁公都已经不在了,不如这件事就此过去吧,今后我保证,我家公子绝不会兴兵復仇。”
说话间,侍从端来了茶水,刘贤冲他示意,“不急,先喝茶。”
郭图哪里喝得下,见刘贤看著自己,勉强把茶杯放在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浅尝辑止。
至於这茶究竟是什么滋味,郭图一点都没有品出来。
刘贤身子稍稍后仰了一些,不急不慢的说道:“袁绍对天子不敬,这件事非同小可,
要让朝廷出兵,倒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把这件事说清楚。你回去告诉袁谭,让他公开替父懺悔,他是长子,替父请罪理所应当,作为回报,我可以保举他为冀州牧。”
“冀州牧?”
虽然刘贤让袁谭替袁绍认罪,有些苛刻,但这奖励也著实让郭图吃了一惊。
袁尚现在是冀州刺史,州牧可比刺史权势更大,也更加显赫。
而且袁尚的刺史是袁绍封的,但是现在这个“冀州牧”一旦成真,便是朝廷封的。
郭图的心情顿时变的激动起来,“这么说,朝廷要承认我家公子是河北之主?”
刘贤点了点头,“在彭城的时候,我就对你说过,我本人是很看好袁谭的,他是袁家的长子,理应由他来继承袁绍的大业。虽然袁绍对天子不敬,但是,他毕竟已经死了,只要袁谭能真心拥护朝廷,天子自会网开一面,不再深究袁绍的罪过。”
如果真要追究起来,袁绍的这三个儿子都应该討伐,把吕布累死,也很难完成这件事。
怎么儘可能多的巩固自己,不断的扩大实力,这才是刘贤眼下最在乎的。
和袁谭联手,吕布和袁谭双方各取所需,彼此都有好处。
郭图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好几圈,暗暗盘算著,至於拥护朝廷,这並不算什么,只是敷衍一下,没人会当真的。
无论如何,都必须得到刘贤的支持,只有这样,才能保住青州,甚至还能更进一步,
日后让袁谭成为河北之主。
只不过,让袁谭公开承认袁绍的罪过,这么做,註定会有损袁家的声望,一时间,郭图皱看眉头,心中颇为纠结。
刘贤却不急,就算袁谭会拒绝,他也不在乎,大不了就让袁谭自生自灭吧。
“中郎,袁家四世三公,袁公昔日名震海內,这你是知道的,一旦让我家公子替父请罪,袁家的名声可就毁了。”
纠结了半响,郭图以商量的语气说:“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我回去后就让我家公子亲自给天子写信,为袁公攻打许都之事懺悔,就没必要公之於眾了。”
刘贤的语气变的严肃起来,“公则,这种事也能討价还价吗?多亏我救走了天子,如果天子真的落到袁绍的手里,会是一个什么下场,你我都心知肚明。另外,袁谭不这么做,我如何能够相信他的诚意?出兵帮你们对付袁尚,你知道会有多少將士付出伤亡吗?
我可没和你谈论任何报酬啊。”
郭图顿时语塞,脸色憋的很难看。他心里清楚,刘贤说的句句在理,但是让袁谭公开替父认罪,实在难以接受。
“可是一来一回,只怕要耽搁不少时日,青州急等著朝廷发兵救援,这事可实在拖不得啊。”郭图试图再做努力,希望刘贤能改变主意,再做一些让步。
刘贤面无表情的看著他,眼神说变就变,看的郭图有些发毛。
“无规矩不成方圆,意图劫驾,袁绍本就做错了,这件事如果没有个说法,稀里糊涂朝廷就派了兵,郭图,你是觉得我刘贤蠢笨,还是觉得天子糊涂呢?”
郭图嚇了一跳,连忙起身,拱手认错,“你误会了,我绝无此意,中郎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刘贤接著说道:“这件事没得商量,只有袁谭主动站出来替父认罪,过往恩怨才能一笔勾销,我们大家也能齐心为朝廷效力,你说呢?
水“由袁谭来做这件事,本身就代表著朝廷只承认他才是袁家继承人的身份,算起来,
你家公子並不吃亏。”
刘贤要把袁绍对天子不敬,这件事彻底坐实,至於袁谭和他的仇怨,他压根就不在乎见刘贤態度坚决,毫无退让之意,郭图无奈之下,只好妥协,“那好吧,我马上回去和公子商量。”
刘贤点了点头,“公则,当今之世,能救你家公子的,只有我们,你我都清楚这一点!”
郭图无奈的嘆息了一声,曹操尚且自顾不暇,自然没有心思理会袁谭的死活;刘表也不会出手,至於袁家老二袁熙,也乐得坐山观虎斗,两不相帮,在一旁看热闹。
“我知道,回去后,我务必转达中郎的意思。”
刘贤点头,又补充了一句,“不仅只有我们能帮你们,而且,我们完全有能力帮袁谭打败袁尚!”
郭图看著刘贤,他现在绝不敢再小看这个人,至今为止,不知多少人在他手里遭了殃,曹操、孙策、袁绍、孙权、这些诸侯,哪一个没在他手里吃过亏?
郭图完全相信刘贤的能力,当即拱手作別,哪怕这会儿依旧是寒冬时节,郭图也必须快马加鞭,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青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