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刘贤出手了
眼瞅著年关越来越近了,加上又刚刚下了一场大雪,孙权站在院子里,心里终於可以稍稍的鬆一口气了。
他对一旁的吕蒙说道:“看来吕布年前不会对我们出兵了。”
吕蒙点了点头,“照情况来看,应该是这样的,天寒地冻,本就不適合用兵,天子刚到寿春,只怕他们暂时顾不上我们,恐怕要等到春后,吕布才会有所行动。”
孙权点了点头,目光中透著几分思索,过了一会,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看向吕蒙,问道:“子明,上次让你看的书,你可曾看完?”
吕蒙听到这话,不禁挠了挠头皮,表情顿时变得十分尷尬。
“主公,末將实在没有时间。再说,那些书,我实在看不下去,每次看不一会,我就头疼。”
吕蒙心里也知道孙权是好意,但他就是看不进去,不如练兵杀敌来的痛快。
孙权的表情马上变得严肃起来,他目光紧紧的盯著吕蒙,语重心长地说道:“子明啊,为將者,不读书怎么能行呢?古往今来,那些名將良帅,哪一个不通文墨?读书可不仅仅只是认得几个字,它能让你明事理,知兴衰,增长见识,磨链你的心性。”
“主公,末將每日忙於军务,实在抽不出时间来读书。”吕蒙挠著头皮,试图解释。
“我知道你事务繁忙,但我平日里也很忙啊。我每日要处理军政大事,要与群臣商议对策,还要关注各方的军情动態。可即便如此,我依旧每天至少抽出一个时辰看书。”
孙权说著迈步进了屋,吕蒙也跟著走了进去,来到书案前,孙权从桌上隨手拿出了一卷书,正是《论语》。
孙权严肃的说道:“只要你有心读书,总能挤出时间,这卷书,这几日我已经看过三遍了,读书的益处有很多,不仅可以让你懂得更多的道理,也能磨链你的性子,为將者,
懂得越多,才越能得心应手。”
吕蒙听了,心中有所触动,但还是有些抗拒,“主公,可我天生就不喜欢读书,那些文字看得我头晕眼,实在难以坚持下去。”
孙权脸色一沉,语气不容置疑的说道:“若你只懂得舞刀弄剑,而不懂得谋略和治国之道,那你將来只能做一个武夫,又怎能成就一番大事呢?江东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子明,你好好的想一想,你是想当一个像公瑾那样有勇有谋的將领,还是只愿做一个打打杀杀的武夫呢?”
吕蒙从孙权的眼中感受到了殷切的期望,心中不禁一阵羞愧,急忙低下头,说道:“主公教诲,末將铭记在心,日后我定会用心读书的。”
孙权欣慰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不积步无以至千里,一步步慢慢来,先养成读书的习惯,等你读的书多了,自然就能体会到其中的益处。”
对於发掘和培养人才,孙权非常用心,不遗余力。
他深知,要开疆扩土,逐鹿天下,最根本的就是人才。
孙权和周瑜都没有预料到刘贤会在年前出手,细作传来消息,寿春一片祥和,半点出兵的跡象都没有。
儘管这样,周瑜还是不敢鬆懈,始终留在夹石,保持著戒备。
这个年,只怕要和將士们在前线度过了。
庐江渡口!
寒冬腊月,江面被一层薄薄的雾气所笼罩,凛冽的寒风如刀刃般刮过,发出尖锐的呼啸声。
天空阴沉得好似一块巨大的铅板,沉甸甸地压在江面上。
在庐江郡的江边,密密麻麻地停靠著不少船只、大大小小,各式各样都有,还有三艘巨大的楼船。
孙权此前在此登陆,成功拿下了半个庐江郡,只留下不到一千人看守这里。
此时,天寒地冻,守兵要么蜷缩在船舱里,躲避寒风,要么则待在岸边的营帐中,只盼看能早日结束这枯燥又寒冷的看守任务。
但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危机正在向他们悄无声息的逼近。
夹石安然无恙,皖城也安然无恙,但不代表,刘贤就不会对別的地方下手。
打蛇打七寸,而这些来犯之敌的七寸,就是他们所带来的战船。
孙权和周瑜都把防备的重心,放在了夹石,因为吕布从夹石出兵最近,也最为便利还占据有利的地形。
从夹石出击,必然能给江东兵造成重创,就像居高临下从山坡上发起衝锋一样,吕布没有理由放弃这个优势不用。
可他们都猜错了,夹石的优势刘贤不是不用,而是暂时不用。
他要先把江东的战船烧掉!
因为孙权他们是渡江过来的,战船一旦被毁,所有人都会变成热锅上的蚂蚁,惶恐不安,心生恐惧。
江面雾气瀰漫,甘寧站在一艘船的船头,他目光冷峻,肩头扛著大刀,虽然天气寒冷,却甘寧却丝毫不觉得冷,反而还抑制不住的兴奋起来。
八百锦帆军,如同鬼魅一般,在这寒冷的江面上悄然前行。
锦帆军的將士们身著轻便而坚韧的黑衣,在夜色的掩护下,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他们的眼神中透著坚定和果敢,除了划船的,其他人都紧握著锋利的兵刃,隨时做好了和敌人廝杀的准备。
水战一般以近身廝杀为主,將士们的武器多是短兵器,以刀为主。
当然距离稍微远一些的时候也会用弓箭;当船只和敌船靠近的时候,有时也会用长枪將敌人挑落到水中。
甘寧站在船头,魁梧的身躯一动不动,他虽然做了淮南的水军都督,可到现在为止,
却也仅仅只在高览横渡淮水的时候,出击过一次,那对甘寧来说,只不过是牛刀小试。
他一直在渴望,能够狠狠的干一票大的,立一次大功。
夜色深沉,冷风呼啸,江东兵的船只在水中浮浮沉沉,耳边能够听到水激盪的声音。
只有少数敌船上有灯光闪烁,大半的江东兵都已沉沉的进入了睡梦中。
寒冬腊月,这些江东兵除了早早的入睡,似乎也没有別的事情可做。
天越冷,人就睡得越早,睡得越沉。
甘寧的船队划过江面,悄然逼近,眼看就要靠近岸边,甘寧一声令下,声音低沉而有力:“全军出击!”
这简短的四个字,犹如一道闪电,瞬间点燃了锦帆军的斗志。
八百锦帆男儿犹如神兵天降,迅速而有序地行动起来,他们手持利刃,飞快的靠近岸边,登陆直奔敌营冲了过去,岸上很快就发生了战斗。
负责夜间巡视的江东兵,接连被他们斩杀,一连死了好几个人,才终於有人大声的呼喊起来,“不好了,敌袭!敌袭!”
甘寧则带人朝岸边的敌船杀了过去,他纵身一跃,大步跳到一艘船上,几步就衝进了船舱。
船舱里的人刚刚被外面的喊声惊醒,还没等起来,甘寧的刀就疯狂的落在了他们的身上。
刀锋呼啸,犹如死神手中索命的镰刀,喊哩咔,无情而残暴,一眨眼的功夫,船上便再也没有一个活口。
紧跟著,甘寧又挥舞著大刀,扑向了下一艘敌船。
当然,也有將士负责放火,江东兵的船只扎堆停靠在一起,起初只有几艘船著火,藉助风势,很快,火势就蔓延开来。
一时间,火光冲天,映红了江面,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彻底打破了夜的寧静。
那些正在船舱和营帐中取暖的江东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偷袭嚇得惊慌失措。
他们匆忙拿起武器,试图抵抗,但在锦帆军的猛烈攻击下,他们的反击显得如此的脆弱和无力。
锦帆军的將士们个个奋勇当先,他们如同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甘寧身先士卒,他挥舞著大刀,左劈右砍,所到之处,敌人纷纷丧命。
火势烧起来后,江东兵士气彻底崩溃,逃跑的、跳水的络绎不绝。
甘寧犹如一头嗜血的雄狮,带人凶狠的砍杀著,不论是岸上的营帐还是水中的船只,
都没有放过,就连那三艘巨大的楼船,也没能倖免,也被点燃了。
“杀啊!”
吶喊声响彻夜空,甘寧杀得兴起,动作越发凶狠,手中的大刀不多时已被鲜血染红,
每一次挥舞,都能带起血滴在空中飞溅,身上也沾满了鲜血,这对甘寧来说,就是荣誉的象徵。
鲜血越多,越激发出了他的血性。
锦帆军训练有素,攻势相当猛烈,敌人不管是掉队的,还是三五成群的,只要被他们追上,结果都毫无悬念。
整个江面都被鲜血和火光笼罩,宛如一片人间炼狱,负责看守的敌將是凌操,他是凌统的父亲,也是一员悍將。
当凌操衝出营帐后,眼前的惨状,彻底把他给震惊了。
“將军,我们挡不住了!”身边的人满是惊恐,全都嚇坏了。
凌操壮著胆子,勉强聚拢了一些人企图抵挡,很快,甘寧就杀了过来。
甘寧犹如虎入羊群一样,大刀挥舞,眼中带著嗜血的杀意,挡在面前的江东兵接连被他砍翻在地。
凌操挥刀迎了上去,“来人报上名来。”
“吾乃淮南水军都督甘寧是也!”
话音刚落,甘寧便挥刀劈了过来,凌操急忙侧身躲闪,呼的一声,刀几乎擦著凌操的肩膀划过。
“你是何人?”
在问话的同时,甘寧挥刀的动作可没有停止,拦腰一记横扫,势要將对方斩为两半。
“在下凌操!”
“好!纳命来吧!”
今夜这场激战,对甘寧来说,並没有多大的难度,所以难得碰上一个稍微有些份量的敌將,自然不会放过。
夜幕笼罩下的长江江面,大火熊熊燃烧,喊杀声震耳欲聋。
凌操平日里在江东军中也算一员勇將,自觉本领不凡,此刻与甘寧面对面交锋,他才惊觉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甘寧一交上手,那凌厉的刀法、迅猛的攻势,便如排山倒海般压来,让凌操很快就乱了阵脚。
仅仅几个回合,凌操就被打得节节败退,陷入了被动,
凌操喘著粗气,奋力招架,可甘寧刀法凶狠,势大力猛,让凌操难以招架。
慌乱间,躲避稍慢了一些,甘寧“噗”地一下砍在他的身上。
由於夜间匆忙被惊醒,凌操身上並没有穿戴盔甲,这一刀下去,胸前顿时血肉翻腾鲜血如泉涌般直喷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袍。
凌操强忍著剧痛,余光迅速扫向周围,这一眼,更是让他心凉半截。才不过片刻工夫,身边的人竟已死伤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