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下次见了我,你能心平气和的和我说话,我再告诉你。”
刘贤看也没有再看他一眼,便让人把他带走了。
徐晃终於忍不住问道:“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要给他一个离开的机会呢?
刘贤转身看向徐晃,笑了,“公明,这不是很有趣吗?我这个人最喜欢敌人的子嗣內斗了。现在袁绍死了,袁家必然內乱,但是如果有一天,曹操也死了,
而他的势力又还没有被我们灭掉,曹家人的內斗我也很期待,如果曹彰只有武勇和蛮力,十个他,也不是曹丕的对手。”
“所以,你要磨链他?”
刘贤神秘一笑,“確切的说,我要培养他!当然了,如果我们能提前灭掉曹操,这一步棋,也就没必要用了。”
曹彰今年才十二岁,正因为年纪还小,反而更有可塑性。
如果按照他的原有轨跡发展下去,最多也只是一个猛將,空有武勇,而没有心机,根本就不是曹丕的对手。
“那如果是曹植自愿留下做人质呢?你也会培养他吗?”
刘贤点了点头,“当然,反正也不费什么事儿。”
徐晃按耐不住好奇,又问道:“那如果留下的是曹不呢?”
刘贤笑了,笑的很开心,“这其实是我最期待的,如果曹不留下来,我就会废了他,让他彻底变成一个扶不起的废物。”
徐晃明白了,不管曹丕三兄弟谁留下,曹家日后都消停不了。
曹丕留下,会被废掉,那不论將来曹植还是曹彰继位,对刘贤的威胁都会大大降低。
而曹植和曹彰若是留下,就会受到磨链,受到培养,会对曹丕构成挑战。
“可你这么做,一眼就能被曹操识破,你培养他的儿子,想让曹家內斗,他岂能让我们如愿呢?”
刘贤又笑了,“公明,有哪一个父亲会拒绝一个变优秀的儿子呢?”
“就拿曹彰来说,他自愿留下,光是这份担当和勇气,就註定会让他名声大涨,再在我们这里受到一番磨礪,心志和能力都会提升,以后隨便和曹操谈个条件,我就把人放回去,难道曹操还忍心把他杀掉吗?”
这是纯纯的阳谋,而阳谋,
很难破解!
“你多派一些人,把曹彰的事情好好的宣扬一下,动静越大越好,当然了,
顺便也把曹丕的懦弱怕死,也宣扬一下,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样一来,曹操只会更加对曹彰怀有亏欠,一旦日后他能重新回到曹操的身边,发现他大有长进,曹操只会更加喜爱!”
徐晃当即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满脸佩服,“高!这一招確实是高!”
替敌人培养儿子,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情吗?
这一日,曹操正在宛城,对著墙上的地图苦思冥想,谋划著名下一步的部署。
突然,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紧接著,一名传令兵匆匆入內,单膝跪地,高声稟报:“启稟主公,进攻方城的张郃昨夜突然退兵了!”
曹操猛地一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此事当真?”
“千真万確,张郃的营帐今早都不见了。”
这一变故实在是太过蹊蹺,让曹操的心中瞬间被疑惑填满。但紧接著,一丝惊喜涌上心头,毕竟张郃退兵,能让曹操暂时有个喘息的机会。
不及多想,曹操立刻起身,在一眾亲卫的簇拥下,向著方城疾驰而去。
一路上,马蹄扬起阵阵尘土,曹操必须要亲自去確认这一消息的真实性,否则心中难安。
终於,抵达了方城,曹操亲自视察,只见原本张郃扎营的地方,如今已是一片空旷,营帐、旗帜皆无,只剩下一些凌乱的脚印和尚未熄灭的篝火余烬,確凿无疑地证实了张郃的確已经退兵。
曹操勒马驻足,望著眼前的景象,久久未语,心中暗自揣测张郃退兵的缘由,可一时间却毫无头绪。
曹操急忙派人打探消息,他一定要了解具体的真相,又过了两日,一则更为惊人的消息传来,如同平地惊雷,在曹营迅速炸开。
“袁绍在彭城遭遇伏击,被刘贤所杀!”
曹操乍一听到这个消息,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整个人瞬间呆立原地。
片刻之后,一阵狂喜按耐不住的从心底涌起,迅速蔓延至全身,曹操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哈哈哈,袁绍啊袁绍,想不到你也有今日!”
他和袁绍爭斗了这么久,如今这颗眼中钉、肉中刺总算是被拔掉了,曹操顿感浑身说不出的轻鬆,至少压在头顶上的这座大山,被移除了。
袁绍活著和袁绍死掉,那可是天壤之別。
大家都很高兴,夏侯渊用力挥了挥拳头,“难怪张郃会退兵,袁绍一死,如今北方群龙无首,他们哪里还有心思来攻打我们啊。”
满宠也点了点头,“是啊,总算可以鬆口气了。”
因为只要战事一天不停,曹操就很难得到休养和补充,打仗是一个持续消耗的过程,战事越久,钱粮就会越少,兵力也会越少。
大家都在庆贺,但是曹操却发现郭嘉一直沉默不语,便问道:“奉孝,你怎么看?”
郭嘉面容冷峻,皱著眉头说道:“袁绍死了,压力顿减,固然我们能鬆口气,可是,今后刘贤必然会成为我们的一大劲敌!”
“我们都以为他在许都救了天子,马上就会离开,可谁能想到,他並没有这么做,反而以身涉险,在彭城仅凭几百人,就布下了一个精妙的伏击。袁绍挟大胜之威,本以为北方即將落入他的手中,不料却落入了刘贤的陷阱中。我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对手,即便是我,也不如他!”
曹操自从认识郭嘉以来,郭嘉一直都是从容自信的样子,好像任何事情都难不住他,可是现在,郭嘉却主动承认,他不如刘贤。
在许都,他输了,这次彭城设伏,竟然杀掉了袁绍,
更是让郭嘉深受震撼。
“刘贤布局,环环相扣,董昭、袁绍、臧霸这些人都被他给利用了,此人对人心的掌控,对局势的感知,远非常人可比,现在看来,他们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郭嘉的眼中透著深深的忧虑,作为曹操帐下最得力的谋士,郭嘉深知刘贤的智谋超群,手段狠辣,如今隨著局势的发展,刘贤的威胁愈发凸显。
细细想来,曹操也不得不正视刘贤,想著想著,曹操的心头也悄然的爬上了一丝恐惧,紧紧的缠绕住他的心臟。
曹操差一点就死在十万袁军的包围网中,就光是这一次布局,曹操就感到后背发凉。
何况,刘贤的精妙布局实在太多了,攻破许都,他竟然下令全都不要进城,
而是全力展开追击,这种魄力可不是谁都会有的。
包围了郭嘉他们之后,刘贤提出的那三个条件,也是精准狠辣,让人大感头疼。
杀曹休,他维护了天子的尊严;让曹操的儿子自愿做人质,不论谁留下,对曹操都不是好事;代替天子做人质,更是让天子对刘贤的好感直接拉满。
明明刘贤仅仅是吕布的谋士,可郭嘉和曹操,相比於吕布,都更加重视刘贤的威胁。
吕布虽有万夫不当之勇,但终究只是一介武夫,缺乏谋略与远见,在这乱世之中,仅凭武力是难以成就大业的。
而刘贤则不同,他的每一次谋划都直击要害,能化被动为主动,能扭转乾坤吕布能一步步变强变盛,刘贤无疑是推动这一切的核心人物,是掌控全局的关键智囊。
曹操紧锁眉头,来回踱步,心中暗自思量著。
“奉孝你说的很对,今后刘贤才是我们的头等大敌!但眼下,袁绍死了,拜刘贤所赐,我们的压力的確小了很多。”
郭嘉沉思片刻,缓缓开口:“明公,当下之急,是先稳固我方势力,加强各处防线,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伏,刘贤固然减轻了我们的压力,只怕刘表也会心生他念,恐怕今后和我们的关係也会疏远。”
曹操听后,也皱起了眉头,“说的也是,之前刘表同意和我结盟,是为了共同对抗袁绍,现在袁绍死了,恐怕下一步他就该防备我们了。”
曹操说著,目光不由自主的望向了遥远的北方。
“奉孝,依你看,袁绍死后,谁会继任他的基业?”
郭嘉並没有过多的思虑,便语气肯定的回道:“一定是袁尚!”
鄴城!
这一日,鄴城的上空笼罩著一层阴霾,城门口值守的守卫们如往常一样,警觉地注视著进出的行人。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打破了平静,一匹快马如黑色闪电般衝进了鄴城。
马上的骑士身姿矫健,面色冷峻,眼神中透著一股急切,守卫们知道这是报信的,自然不敢阻拦,只能任由他风驰电掣般穿过街巷。
骑士一路疾驰,目標明確,径直来到了袁绍所在的將军府。
袁尚接过信,展开一读,脸色瞬间变得煞白,手也有些发抖。
许攸在信中详细地告知了他袁绍被杀的真相,袁尚仿佛亲眼目睹了父亲陷入绝境、无力回天的惨状,悲痛之情如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
许攸写这封信的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提前向袁尚示好。
许攸的提醒,让袁尚瞬间从悲痛中警醒,意识到当下局势的紧迫一务必要提前有个准备。
信中,许攸言辞恳切,大表忠心,一再表明自己是坚决拥护他的,声称愿为他出谋划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袁尚也明白,能否继承父亲的大业、成功上位,这才是重中之重。
许攸不愧是一流的谋士,接下来如何做,也做了详细的提醒。
首先,许攸提醒他,务必取得母亲刘氏的支持。
刘氏是袁尚的生母,又是袁绍的正妻,她的態度至关重要。
另外,马上联络得力的文武,进行商议,务必要儘快的联络河北的士族,对那些拥戴袁谭的人,只要家族尚在鄴城的,务必要进行控制。
袁尚虽然在袁家三兄弟之中,年纪最小,但能力还是有的。
刘氏正坐在堂內,满心忧虑地为远行征战的丈夫祈福,她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牵掛与不安,手中的佛珠缓缓转动。
突然,袁尚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双唇颤抖,脚步虚浮,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刘氏最疼爱这个儿子,见他这般模样,心中“咯噔”一下,赶忙起身,疾步向前搀扶,双手紧紧握住袁尚的胳膊,声音中满是焦急与心疼:“我儿,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受了什么委屈,快与为娘说来!”
“母亲,父亲—父亲归天了!”
袁尚眼眶通红,泪水夺眶而出,顺著脸颊滚滚而落,声音哽咽,几近破碎。
刘氏只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一黑,险些瘫倒在地。
袁尚见状,急忙扶住母亲,隨后,袁尚强忍著悲痛,仅刘贤伏伟的经过告诉了刘氏。
刘氏突然听闻这噩怖,顿感心如刀绞,肝肠寸断。她双手捂住胸弗,大口大弗地喘著粗气。
袁尚跪趴到刘氏面前,双手紧紧抱住母亲的双腿,哭得像个胡助的孩子:
“母亲,父亲去得匆忙,他並没有立7遗嘱。您知道的,大兄他素日里就与我不睦,若丞大兄上位,他必不能相容!”
刘氏看著眼前的儿子,又想起长子袁谭平日里和自己的疏远与倔强,心中的天平顿时倾斜。她轻轻抚摸著袁尚的头髮,安慰道:“我儿莫怕,为娘定不会让你受委屈。你父亲走了,娘自然丞站在你这一边的。”
袁尚少言,心中顿时一喜。
隨后,从母亲这里离开后,袁尚马上把审配、逢纪还有鄴城的守仭苏由召集在一起议事。
不多时,审配、逢纪和苏由匆匆赶来,时间紧迫,袁尚也不藏著掖著,仭情况和盘托出。
审配听完顿时皱起了眉头,虽然之前他抓了选攸的族人,丕他对事不对人,
他也相信,选攸送来的消息一定丞真的,他不可能拿袁绍的死开玩笑。
审配略作思索,马上开弗,“公子,必须马上封锁鄴城,只要控制了城防,
那些拥护大公子的人,便等於拆缚了手脚。这样也能逼迫一些人站在我们这一边。”
苏由身为守仭,当即挺直腰杆,大声说道:“公子,末仅愿率精兵严守鄴城,加强城防巡逻,没有你的命令,谁都休想离开!”
袁尚欣慰的点了点头,“有劳了,苏仞军。”
逢纪也点头表示赞成,“袁谭远在青州,形势对我们有利,只不过,公子毕见不水长於,和王公义尖依般舌,发有笛/顶儒,这月叔灯戌有兰不利。
袁尚顿时也皱起了眉头,立嫡立长丞千古不变的规矩,他丞袁家的三子,强行上位,难免会落人弗实,惹人非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