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刘协的顾虑
刘贤又看了貂蝉一眼,这才不急不慢的说道:“岳丈,你多虑了,天子这样的表现恰恰才正常,我们要多给他一些时间。这些年陛下究竟是怎么过来的,我们都知道。他所经歷的远比我们想像的更要艰难,也更加痛苦,凡事都有一个过程,不急,不急!”
刘贤这番话给吕布吃了一颗定心丸。
“你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吕布对刘贤一向言听计从,当即便鬆了口气。
隨后,翁婿两人又閒聊了一阵,刘贤不忘叮嘱,“子敬现在还在镇守夹石,
那里不容有失,岳丈务必要多派一些人手增援。”
“我知道了,好了,玲綺很担心你,为了你可消瘦了不少,你快去安慰一下吧。”
刘贤点点头,拱手和吕布貂蝉告了別。
回去的路上,一阵凉风吹过,刘贤的酒劲醒了不少,刘协在等什么,他已经猜到了七八分。
而此刻,被安顿在一处精致別苑里的刘协,正在屋中来回踱步,满脸的忧虑。
屋中灯火摇曳,映照出他眉头紧锁的样子。
“陛下,你怎么了?近日看起来心神不定的样子。”伏皇后柔声关切的问道刘协嘆了口气,那嘆息声仿佛承受了许多的压力,“朕来到寿春,已有数日,吕布他们都立了功,朕也知道应该马上给予他们赏赐,可是朕拿不定主意啊。”
刘协有苦难言,明明是天子,却现在弄的踟躕不定。
“陛下,你自行做主不就行了吗?何必如此忧心呢?”伏皇后有些不解,疑惑的问道。
刘协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丝苦笑,“皇后,事情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他们救了朕不假,可朕岂能擅自做主。诚然吕布对朕不错,对汉室也怀有忠心,刘贤更是有大功於社稷,但越是这样,朕越要多听听他们的看法,朕知道,他们一定会来找朕的。”
刘协不是不想自己做主,想归想,但是,他不敢!
多年的傀儡生涯,让他如履薄冰,心生忌惮,不管吕布究竟怎么想的,总之,刘协绝对不敢自己拿主意。
刘协望向窗外,似乎在等待著什么,自我安慰道:“吕布武勇过人,谋略不足,这些日子他没有来找朕商议,恐怕是还没有想好,现在刘贤回来了,朕相信,他们马上就会来见朕,到时候,朕会参详他们的意见,酌情给百官封赏。”
这些年,反正刘协都已经习惯了,如果自己不和別人商量,直接就做主,定会惹得吕布和刘贤不满,刘协非常在意刘贤和吕布的態度。
“皇后,虽说初到寿春,但朕完全能够感受的到,这里比许都要好多了,吕布和刘贤他们对朕都很尊敬,朕其实已经很欣慰了,还是再等等看看吧,若是他们真心要帮朕匡扶汉室,这官职的封赏由他们做主,倒也没什么。”
伏皇后莫名有些心疼,这么多年,天子究竟经歷了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他一再退让,只剩下一点少的可怜的天子威严。
哪怕吕布和刘贤救了他,他也不敢奢望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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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比一只鸟被关在笼子里太久,哪怕突然有一天笼子被打开了,它也未必会马上飞走。
多年的禁錮,已经磨去了刘协身上太多太多的勇气和果敢。
再说刘贤回到家中,吕玲綺等的都有些犯困了,一见到刘贤,顿时眼睛一亮,脱口而出,“夫君。”那声音清脆悦耳,饱含著思念与喜悦。
话才刚刚出口,就已经被一双强壮有力的大手抱在了怀里,屋中的丫鬟脸上也顿时飞上一抹红晕,赶忙识趣的退了出去,並把房门关上了。
吕玲綺满脸娇羞,还想再说什么,身子已经不听使唤,酥软的倒在刘贤的怀甲什么叫小別胜新婚,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总之,千言万语,刘贤都化作了实际行动。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的响动才渐渐停了下来,暖昧的气息悄然蔓延。刘贤慵懒地躺在床上,衣衫微敞,胸膛微微起伏,带著大战得胜后的鬆弛与愜意。
吕玲綺像只温顺的小猫,亲昵地趴在他的怀里,脸颊泛著淡淡的红晕,仿若春日里盛开的桃,透著无尽的娇羞与满足。
她的髮丝有些凌乱,几缕调皮地散落在额前,更添了几分嫵媚。
吕玲綺纤细的手指在刘贤胸口轻轻画著圈,嘴角噙著一抹满足的浅笑,轻声呢喃道:“这些日子,你在外征战,可把我担心坏了。每有消息传来,我都提心弔胆。”
刘贤微微收紧手臂,將她搂得更紧了些,“生在这个乱世,想要彻底安稳下来,只有等到天下彻底安定才行,玲綺,岳丈不也是经常出征吗?”
吕玲綺点了点头,“以前父亲每次出征,娘亲也很担心,我现在终於体会到娘亲每次都万般不舍的心情了。”
都说儿女情长,英雄难过美人关,古往今来,一个情字,不知困住了多少男儿。
“这掛?了且口生个孩子后我不在你地不会大狐寅。”竖坐世坐笑,用力的將她搂紧。
吕玲綺红著脸的应了一声,才一会儿,刘贤就又有了动作。
日上三竿的时候,守在外面的丫鬟就瞧见姑爷身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这一番折腾,比伏击袁绍还要辛苦。
刘贤不得不感嘆,做男人,確实挺累的!
如果可以的话,刘贤真想好好的补一补。
刘贤並没有急著去见天子,就让他慢慢的適应吧,他又不是小孩子,不需要別人教给他怎么走路。
虽然身子累的有些散架,但刘贤还是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忙,先去见了陈宫。
陈宫做事一向严谨,一见面眼晴就一连在刘贤身上瞅了好几眼,好像看出了什么似的,提醒道:“就算你还年轻,也要注意身体。”
刘贤嘿嘿的笑了笑,笑容里带著年轻人特有的洒脱和不羈,对於陈宫的告诫,他只是点点头,不予反驳,就好像在说:“我心里有数。”
陈宫嘆了口气,“当初咱们守下邳的时候,温侯有一段时日就是因为纵情酒色,几乎快要掏空了身子,你要引以为戒。”
刘贤忽狱冒出一个奇怪的相法如果貂蝉是白口的女人风怕白口也会沉米於酒色之中,被美色所伤。
“公台,你也曾年轻过,
我就不信,新婚燕尔你会冷落了夫人。”
也就刘贤敢和陈宫这般说笑,陈宫不由得老脸一红,狠狠瞪了刘贤一眼。
“说吧,找我何事?”陈宫咳嗽了一声,转移了话题。
“既然天子已经到了寿春,袁术之前烧毁的宫殿,你这边也抓点紧啊,爭取早日让天子住进去,也算是我们做臣子的一番心意。”
让天子住进宫殿,不仅关乎皇家顏面,也利於稳定人心。
“我知道,不过既然你回来了,这朝堂上的事儿,咱们也该好好的商议一番,这三公九卿你心中可有合適的人选?”
刘贤笑了笑,透著几分豁达与超脱,“这种事我不插手,就让天子自己做主吧。”
“难道你真要全都交给天子,让他自己决定?”陈宫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刘贤。
刘贤脸上的笑容瞬间就不见了,语气有些严肃的对陈宫说:“公台,忠臣和权臣,有的时候並没有太大的区別,你觉得王允怎么样?”
“干允?”陈宫听到这个名字.
微微一愣.隨即陷入了沉思刘贤道:“在我看来,王允既是忠臣,也是权臣,当初,他和温侯联手除掉了董卓,对汉室立下了大功,可是呢?董卓死后,连温侯都遭到了王允的排斥,
王允独断专行,自行其是,最终换来的是什么?天子不仅没能亲政掌权,长安还落入了董卓余孽的手里,权臣古往今来,都没有好下场,所以我不会做权臣,温侯也不会。”
刘贤语气坚定,说的斩钉截铁,眼中透著洞悉一切的光芒,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
“权力就是一把双刃剑,世人都看到了它的好处,趋之若鶩,却没有想到,
它也会伤人伤己,带来反噬!”
陈宫深以为然,脸上露出了赞同的神色。
“再说曹操,早年也怀有抱负,结果呢?迎驾之后,就开始將天子控制在了手里,大权独揽,代替天子发號施令,他从痛恨董卓,却最终自己也变成了第二个董卓!”
“王允、曹操、王莽,前车之鑑太多,我可不希望变成他们那样。”
不管方式多么温和,权臣就是权臣!
一旦成了权臣,就必然会招致天子不满,招致世人不满,招致朝臣不满,自己也会过的很累。
刘贤对权臣,一点兴趣都没有!
至於吕布,他更不適合,因为他的政治谋略,实在太欠缺了。
权臣要善於掌控人心,懂得算计別人,懂得打压、排挤、拉拢—要和很多人进行周旋,吕布根本玩不转。
刘贤倒是擅长算计人心,但他比较隨性,不想让自己捲入权力爭斗的漩涡中。
看看歷史上那些大权臣的下场,无一不悲惨。
霍光掌权二十年,被灭族!
董卓掌权三年,被吕布所杀,死后尸体还被点了天灯。
严嵩掌权十五年,被抄家,饿死街头。
鰲拜掌权八年,被康熙生擒,囚禁致死。
和珅掌权二十三年,被嘉庆皇帝赐了白綾,家產充公。
司马懿掌权十年,最后家族也被人给灭了。
曹操这个权臣歷史上算是做的比较成功的,掌权超过了二十年,但最终还不是为司马家做了嫁衣。
陈宫满是感慨的说:“我虽然料到了一旦救驾成功,你会让温侯善待天子,
但我没想到,你会如此清醒,如此大度,其实若是你和温侯主动给天子进言,我想天子必然也会听从,这样对我们非常有利。”
刘贤的清醒,让陈宫很是敬佩,权力的诱惑在这乱世中,不知多少人趋之若鶩,一旦触及,便会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刘贤笑道:“你说的不错,我去给天子提意见,他一定会听的,可是这个门一旦打开,不知不觉,我和温侯也就变成了大权独揽的权臣,再想收手,就很难了。好了,不聊这个了,宫殿的事你抓紧时间,我还有別的事情要做。”
从陈宫这里离开后,刘贤便去见了曹彰,曹彰自从被带到淮南后,便一直被看押著。
刘贤见到他的时候,曹彰的身上还绑著绳索,他头髮也凌乱的披散著,活脱脱像个狂野未驯服的野兽,一见到刘贤,恨不能马上就扑过来,却被几个兵丁给按住了。
“刘贤,我要杀了你!”曹彰嘶吼著,声音因为愤怒而变的有些沙哑。
刘贤神色平静,轻轻点了点头,“看起来,精神头不错,很好!”
“我要杀了你,有本事放开我。”曹彰咬牙切齿,满脸的愤恨。
刘贤毫无怜悯的看著他,“都关了这么久了,难道你还搞不清现在的状况吗?你现在这个样子,找我报仇简直是痴人说梦!”
曹彰咬牙死死的瞪著他,依旧继续挣扎著。
刘贤失望的摇了摇头,“想要报仇,的確有志气,但是光说大话没有任何用,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呢。”
“哼!我被你抓了起来,当然什么都做不了,有本事放开我,我一定能够杀了你。”
刘贤不屑的笑了,“说什么疯话,在我的地方,你能杀得了我?”
曹彰一想也对,自己就算天生力气大,可刘贤凭什么和自己单打独斗呢?
他身边有这么多猛將,隨便挑出一个人,都能收拾自己。
“坦白来说,虽然曹操是我的敌人,但这並不妨碍我欣赏他,如果你想报仇,还差得远呢,如果你能经受住我的考验,我可以放你回去,给你一个报仇的机会。”
“你会放我回去?”曹彰瞪著眼睛盯著刘贤,他根本就不相信。
陪著刘贤一起来的徐晃,也感到费解,刘贤这是做什么?
好不容易抓来了,难道还要再放回去吗?
“你以为我很看重你吗?不过是你自愿来我这里做人质的,我看重的是曹丕,他文武双全,又是曹家的长子,而你?空有几分气力,却一无是处,你来我这里,只不过是白白浪费我的粮食罢了。”刘贤故意用言语来刺激曹彰,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你—你少看不起人。”被人瞧不起,曹彰登时暴怒,又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两边兵丁竟然按不住他。
刘贤耸了耸肩,“你看,说你两句,
就如此衝动易怒,照这个样子,我即便放你回去,你也什么都做不了。”
刘贤摆了摆手,“带下去吧,我现在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恐怕你这辈子都没有机会从我这里离开了。”
几个兵丁架起曹彰,推搡著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曹彰突然停住了脚步,大声问道:“你怎么才能放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