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莱这一声暴喝仿佛是凭空炸响了一声惊雷。
在场眾人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而那匹战马此时也已经衝到了陈彦的面前。
就在吴莱准备抽刀斩马的时候,陈彦口中突然发出一声轻叱:“停下!”
他的这一声轻叱既是像在斥责这匹烈马,又像是在斥责想要抽刀斩马的吴莱。
就在他这一声轻叱喊出的同时,吴莱和这匹烈马竟然同时呆愣在了原地。
原本人立而起的战马逐渐变得安静下来,而此时一人一马之间的距离已经相距不到两尺。
陈彦朝著这匹战马招了招手。
而这战马仿佛是有灵性一般,轻轻凑到了他的面前,並用额头主动蹭起了陈彦的手掌。
在场眾人全都被眼前的一幕给惊呆住了。
谁都没想到刚刚那兽性澎湃的战马,如今竟会被陈彦用一句话给轻易驯服。
陈彦用手轻抚著马头,同时顺势按住了这匹战马的肩颈。
就在眾人目光注视之下,他纵身一跃直接翻到了马背之上。
他单手拽著韁绳,猛的朝上一提,这战马口中发出一声嘶鸣,再度人立而起,可陈彦却始终稳坐在马背之上,丝毫没有受到半点顛簸。
这转变说来虽然繁琐,可实际上却不过是顷刻间发生的事情。
吴莱此时终於反应过来,他再次將腰间的配刀插回刀鞘,可却发现自己的手正在微微打颤。
他刚刚可是目睹了那匹战马与陈彦之间的距离。
二尺之內,只要那战马烈性稍有不驯,抬脚便可能將陈彦踢死。
可即便如此,他这位恩师却仍旧不曾后退分毫,仍旧是以披靡天下的姿態面对著这匹烈马,並只用一声呵斥便使得这匹烈马归於平静,任由其骑乘。
想想自己当初驯服这匹烈马也用了將近半个月的时间,期间他在马背上不知被摔下了多少次,这才逐渐博得了这匹烈马的认可,成为了他的首任主人。
之前他还曾因此事而感到沾沾自喜,军中的那些兵卒也常因此对他百般恭维。
可如今看到陈彦骑在马上英姿颯爽的这番气象。
吴莱忽然觉得自己从始至终似乎始终都没被这匹战马接纳过。
之前的驯服只不过是假象而已,这匹桀驁难驯的烈马始终是在等待著自己真正的主人。
而他不过是这匹烈马选定的一个傀儡而已!
烈马再次站回到原地,只是前蹄不断刨蹬著地面,似乎是在迫切的等待一场战斗。
陈彦缓缓將腰间的佩刀拔出,並顺势在一旁的兵器架上挑出了一桿已经被折去了枪头的长枪。
说是长枪,实则这不过是一节白蜡杆而已。
木桿的另一头包裹著沾染有滑石粉的布头,在打斗的时候能够在人的身上留下白痕,藉此作为两方比拼时的点数!
刘子健此时也翻身骑到了马上,只是在面对面前的陈彦的时候,他心中始终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仿佛就在骑上了战马的那一刻,他面前的这位陈大人便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虽然对方还是原本那个陈彦,虽然对方的气势仍如之前那般凌厉不容挑衅。
可如今对方的身上却又隱隱散发出了几分肃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