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奈扬起眉头,侧目看她:“该不会?”
梦安然轻笑:“巧合罢了。”
陆衡確实是白鬱金和陆忠的孩子,但白鬱金心底执念太深,一丝与故人相似的痕跡都会被她死死抓牢。
就像是在海面浮沉的人抓到了一根稻草。
幻想著能够得救——幻想著,林正儒也曾经真心爱过她。
“爱情令人盲目。”柯奈倚在车边手里握著自己的保温杯。热气通过打开的杯盖氤氳而出,在空气中飘散著淡淡的红茶香。
梦安然站在他身旁,手里的保温杯飘出咖啡的香气。她抿了一口热咖啡,放鬆道:“这我可不承认,因人而异吧,你可別一桿子打死一船人。”
柯奈无语地睨她一眼,“忽然有点心疼秦沐,遇上你这么个情感淡漠的人。”
“嘁。”梦安然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拥有的时候以诚相待,失去的时候也坦然释怀。爱情又不是生活的全部,我才是我的世界里唯一的主角。”
柯奈认真地思索了一下她的话,淡淡笑了,回过头望向天边那抹亮光:“天亮了。”
“是啊。”梦安然感嘆似地呼了口白气,伸手去接越来越少的雪,“雪也要停了。”
两人沉默地站在晨曦中,各自捧著热饮。
雪確实快停了,只剩下零星几片还在空中飘舞。
“接下来去哪儿?”柯奈问。
梦安然扯起衣袖,看了眼手錶:“先去医院探望一下林律,中午得回趟梦家。今早出门时,我哥的眼神不太对。”
柯奈瞭然地点点头:“你还瞒著他们?”
“这么大的案子,省得將他们牵扯进来。”梦安然拉开车门,“不过,也总算告一段落了。”
现在就等开庭,让法律来制裁白鬱金。
银色跑车驶上油柏路,跟沃尔沃分別的时候,副驾驶的手机忽然响起。
梦安然瞟了眼来电显示,不免感到意外——是初中时的班长方玉。
初中毕业之后,除了柳枝和明璟外,她没再和別的同学联繫过。
长达八年的断联,突然打电话过来,一般来讲不是出了事想求她帮忙,就是寒暄几句然后提出借钱。
不管什么情况,梦安然当年跟方玉的关係还算不错,能帮得上忙的她没必要推脱,省得被人詬病。
想到这里,她將手机连上车內蓝牙,接通了电话。
“安然,在忙吗?”常见的寒暄开场白,方玉说出口后自己都觉得好笑:“问了也是白问,你都是大集团董事长了,肯定忙得很。”
梦安然客气地轻笑一声,直截了当地问道:“有什么事吗?”
“我就猜到你肯定没看班群。”方玉的声音里夹著笑意,“这几天聊起咱们毕业之后都没组织过同学聚会,这么久没见了,趁著年假一块儿聚聚。”
梦安然唇边掛著浅浅的微笑,眼神却古井无波,“定好时间了吗?”
“还没呢,正在群里討论约哪天好。”方玉停顿了一下,迟疑道:“不过……陈惜文也会来,你不想见她的话,不来也没关係,咱们下次再找机会约。”
听到“陈惜文”这个名字,梦安然眼底驀然闪过一抹寒意。
旋即道:“没关係,看你们定哪天吧,有空我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