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名字,白鬱金瞬间凝固了,眼底浮现一阵茫然。
梦安然继续道:“陆衡为了给陆逸研发镇静剂,这些年一直亲自试药,小臂上全是针孔。药物对他身体损伤很大,前段时间吐血了……”
“你闭嘴!”白鬱金两手重重拍在桌上,镣銬叮噹作响,“不可能!你在骗我!”
“我骗你?”梦安然从包里翻出两张照片,丟到她面前。
照片上,陆衡躺在床上脸色发白,坚实的小臂上排列著一行密密麻麻的针孔。
白鬱金瞳孔倏然紧缩,眼球布满红血丝,狰狞的模样像个怪物,“不可能……不可能!”
她抓起照片,抓狂地撕成碎片:“你在骗我!这是假的!这都是假的!”
看守上前来,按住情绪失控的白鬱金,眼神示意梦安然今天的会面该到此结束了。
梦安然最后问了一个问题:“白鬱金,你到底为什么想让我成为你最终的实验体?”
“呵呵……”白鬱金病態地笑了,“当然是因为你背叛了我儿子啊。阿衡明明对你这么好,你却拋弃他!只要將你变成了白鸽,让你绝对忠诚於我,阿衡……也会原谅我所做的一切,回到我身边。”
柯奈冷静地看向白鬱金:“所以陆衡知道你的计划吗?知道你险些枪杀了他最在乎的人,知道你想要让他唯一的妹妹也变成像陆逸那样的疯子吗?”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白鬱金头上,她突然安静下来,嘴唇颤抖著:“不……他不知道……他不能知道……”
“你以为瞒得住?”梦安然冷笑,“陆衡现在就在门外,听著这里的每一句话。”
白鬱金的表情瞬间崩塌,她疯狂摇头,镣銬在手腕上磨出血痕:“不……不可能!你们骗我!”
看守衝进来控制住癲狂的白鬱金。
在被拖出会面室的最后一刻,她突然抬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著梦安然:
“你以为结束了吗?只要还有人相信著忠诚,游戏就会继续……”
走出看守所时,雪下得更大了。
冰冷的雪落在梦安然滚烫的脸颊上,她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
柯奈递来手帕:“她最后那句话……”
“虚张声势罢了。”梦安然擦乾眼泪,声音恢復了冷静,“案件证据確凿,她逃不过法律的制裁。”
但当她望向灰濛濛的天空时,心头却笼罩著挥之不去的阴霾。
半晌,她冷不丁地吐出一句:“偶尔觉得现在的法律还是太人道主义了。”
一颗子弹可以终结罪恶,却无法消除受害者及其家属內心的恨意。
换成古代刑罚,十大酷刑在白鬱金身上全部用一遍,梦安然都觉得不为过。
柯奈静静打量著她的神情,又扭头跟隨她的目光看向灰暗的天空,“你怎么知道她在乎陆衡?”
刚才在里面他就看出来了,梦安然来这一趟除了想要了解白鬱金的动机外,是顺带来诛心的。
法律的审判无法让白鬱金懺悔,那就让愧疚折磨她。
“昨晚见到了孔亮,他说白鬱金一直戴著陆衡十二岁时送她的项炼。”梦安然声音轻飘飘的,呼出的白气很快消失在空中,“我仔细看了林正儒的照片,陆衡的眼睛跟他很像。”
给白鬱金看的那两张照片確实是假的。
是她来的路上联繫陆衡,临时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