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想起上次遭遇暗龙卫的事,细细一想便明白其中缘由,对待此事的態度也认真了几分。
“侯爷,咱们一直囚禁她?囚禁到什么时候?”
江彭祖轻轻咬牙道:“囚禁到世子殿下班师回朝,找个机会,老夫亲自把人给殿下送去。”
如果此刻沉浸在逃出生天喜悦中的锦儿听到这话,恐怕会激动的吐血三升。
与此同时。
长安南墙之外,一处隱蔽的杂草中。
一名私渡客从狭窄的狗洞中钻了出来,左顾右盼后对身后的人摆手催促:“快,快点。”
紧接著,一身黑衣的元秉春拖著一个麻袋爬出狗洞,最后是两名湘王府的门客。
私渡客见人都出来,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几位大爷,该结尾款了。”
元秉春伸手入怀,拿出来的不是银子,而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
不多时,狗洞旁多了具私渡客的尸体。
几道黑影迅速往南,在几里外的一处茶棚与接应人员匯合,骑上马迅捷离去。
皇宫,睡梦中的陈尧被吵醒。
睡意朦朧中,听到了一个急迫声音。
“陛下,出大事了,閔王府遭遇刺客入侵,宣乐夫人被人掳走了。”
陈尧迷茫了一下,隨后猛地从龙榻上坐起,瞪大了布满血丝的双眼:“你说什么?”
武公公急声道:“刚刚閔王府的总管阮娘夜扣宫门哭诉,一个时辰前,閔王府遭遇刺客入侵,世子的小夫人遇袭昏死,温夫人被人打晕带出閔王府不知所踪。”
陈尧怒声咆哮道:“谁人如此大胆,竟敢强抢三品誥命夫人?”
“来人,更衣。”
“传朕口諭,封城。”
“动员所有玄甲卫挨家挨户的搜,找不到人不准休息。”
“若人手不够,就让杨天魁率三千禁军,把南门大营留守的威虎骑、宣威营全部调来协助。”
“胆大包天,连朝廷命官都敢挟持,简直胆大包天啊。”
陈尧一边更衣,一边下达命令,一边暴怒。
很快,白虎军大统领杨天魁亲自率领三千禁军迅速出宫。
皇宫里如此大动静,让所有皇家子弟女眷人心惶惶,都还以为有人要造反。
被惊醒的太后,也拖著病体来到虎德殿。
“母后,您病体未愈,应该在慈寧宫好好休息,怎么亲自过来了?”
太后嘆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母后还怎能睡得著?”
“陛下,阮娘来了。”
“快喧。”
阮娘进入大殿,行了一礼便哭诉道:“求陛下做主,严惩凶手。”
陈尧走下台阶催促道:“快將事情经过讲一遍。”
阮娘將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最后又补充道:“那人掳走温夫人之前,曾说过一句:“该死的小子戳瞎我家少爷一只眼,分明是长辈管教无方。”
“陛下,我家殿下与董氏布行的少东家在百楼结怨,今夜之事,明显是董家蓄意报復。”
“那贼人说殿下的长辈管教无方,是衝著温夫人来的。”
“董家猖獗,夜袭藩王府邸,伤害三品誥命夫人,此行径胆大包天,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阮娘哭著拜了下去。
陈尧微眯双眸,心中蹦出两个字;嫁祸。
太后则將阮娘扶起来柔声道:“丫头,你先回府,本宫和陛下会为你们做主的。”
“来人,送阮姑娘回府。”
阮娘被视为护送出了宫。
陈尧面色凝重道:“母后如何看待此事?”
“如此拙劣的嫁祸手段,谁人看不出来?”
太后瞥了眼陈尧道:“答案已经摆在眼前,谁与董家有仇,谁的嫌疑最大。”
陈尧皱眉道:“因董家而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又有实力做这种事的仇家,没有十家也有八家,母后觉得会是谁?”
“母后又不能未卜先知,母后怎知是谁?”
太后摇了摇头:“今夜不会有结果,皇儿还是多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母后也回慈寧宫,你就別送了。”
太后言罢转身离去。
待回到慈寧宫,重新躺在床榻上。
太后无奈嘆息一声。
“陈睿啊陈睿,你可真能给祖母出难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这是自寻绝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