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些都是母后特意为你准备的。”燕巳渊在她身侧开始为她布菜。
“……”柳轻絮屁股下就像长了刺一样,手不知道该怎么放,话不知道该怎么说,连表情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脑子里只有两个字——
惊悚!
身为儿媳,陪婆母吃饭是理所应当的。可她这位婆母不是普通人家的婆母,这可是玉燕国最尊贵的女人,如此挤在一桌吃饭,这不是要她命嘛?!
这在普通人家家中平常不过的事,可到她这里,竟生生吃出一种鸿门宴的感觉!
“絮儿,快尝尝,看你最喜欢哪道菜?”瞿太后笑著催促她。见儿子要动筷,她突然一变脸,斥道,“你吃什么,这些又不是为你做的!”
柳轻絮双眸微睁,正欲抬起的手狠狠一颤,快速放下。
咋的?这桌菜有问题?
难道真是鸿门宴?
就在她心里猛地升起一种恐惧时,云嬤嬤突然捧著一只大瓷盅放到燕巳渊身前,还笑盈盈的介绍道,“王爷,这是太后特意吩咐给您做的。”
看著瓷盅里黑黑的汤汁,燕巳渊眉心顿然蹙起,“这是何物?”
“王爷,这是补身子的东西,太后怕你不乐意吃,特意让御厨把虎鞭熬了一晚上……”
“咳咳!”瞿太后猛地咳起来。
云嬤嬤赶紧掩嘴,然后麻溜的退到一旁。
柳轻絮扭头看著那瓷盅,再看看身侧的男人,顿时一脸黑线如瀑布雨喷下。
虎鞭……
他还需要吃这种东西吗?
不用吃什么他在床上都生龙活虎的,这要是再补下去,那还不得要她命?
“母后……”燕巳渊抬手压了压太阳穴,跟她的黑线比起来,无语程度不比她轻。
柳轻絮忍不住开口,“母后……他、他用不著这些。”不是帮他说话,而是她想活命!
云嬤嬤的话明显还没说完,这汤里除了虎鞭外,肯定还有別的!
瞿太后乾咳著正了正神色,“哀家知道你们年轻气盛用不著这些,但適当的补补也是应该的。”一本正经的说完后,见儿子还皱著眉不领情,她突然垂下嘴角,不满的问道,“你是不是嫌弃母后了?”
这哪跟哪……
柳轻絮除了一脸黑线外,完全不敢开口了。
再看身侧的男人,只见他黑著脸,僵硬的抬起手,好像瓷盅里装的不是补品,而是毒药。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一种想笑的衝动。
燕巳渊突然扭头,看著她暗抖的肩头,幽深眸底突然闪出一丝灼光,隨即朝她倾斜过去,斜著唇角道,“还不快谢母后?”
“……”柳轻絮顿时一脸涨红,差点起身暴走。
特別是看著他一改先前的犹豫,突然果断的端起瓷盅,像饮酒一样把那黑黑的汤汁送入嘴里,她就恨不得现场挖个地洞钻进去。
“絮儿,你看渊儿吃得多欢,你也快吃呀,千万別把自己饿著了。”瞿太后笑眯著眼催促她,然后又抬起头对儿子道,“今日你们就別回府了,我已经让云嬤嬤把明月殿收拾妥当了,一会儿你就带絮儿去明月殿休息,晚上也別出来了,我会让云嬤嬤把吃的都送过去。”
“……”柳轻絮越听越汗顏。
这婆婆是妥妥的要搞事啊!
……
一顿午膳,吃得柳轻絮肝胆都颤痛了。
在瞿太后『关爱满满』的目光注视下,面对叫不出名的山珍海味,她一口气吃到饱,就是为了想早点离开。
而她没想到的是,她刚一喊饱,瞿太后就赶紧招呼云嬤嬤,“快送他们去明月殿休息,好让絮儿消消食。”
她,“……”
活了两辈子,她只知道適当的运动能消食,还没见过『休息』能消食的!
云嬤嬤也是热情得很,带著一帮宫人把他们送进明月殿,那架势,就像生怕他们会跑了似的。
站在陌生的房间里,看著周围奢华的一切,柳轻絮百般不適,正想开口与身旁的男人说话,问问他能不能找机会离开。
突然被他打横抱起来。
“你、你干什么呀!”
“別辜负了母后一番心意。”
“燕巳渊!”望著他唇角上邪魅的笑以及他眸底浮现出来的星星之火,柳轻絮激动得连名带姓喊了出来,咬著牙溢道,“你要不给我解释清楚凤阳镜的事,別想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