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明爭暗斗
慕容復见表妹与虚言眉目传情,好不亲热,率先发难道:“江南春色正好,我以『春”为题,
赋诗一首?”
不等虚言回应,他已朗声吟道:“春风拂柳绿如烟,燕子双飞入画帘。莫道江南春色好,有人独坐忆当年。”
诗作清丽婉约,確实显露出不俗的才学。
邓百川连连称讚:“公子高才!”
慕容復得意地看向虚言:“请虚言公子赐教。”
虚言微微一笑,心中已有计较,举杯一饮而尽,那我便以天下为题,吟诵一首。
“腰间羽箭久凋零,太息燕然未勒铭。老子犹堪绝大漠,诸君何至泣新亭。”
一首南宋陆游《夜泊水村》背完,满座寂静。
王语嫣眼中异彩连连,李青萝也露出惊讶之色。
这等豪迈气概、雄浑意境,有一股男儿当以天下为己任的气概,远非慕容復那首小诗可比。
慕容復脸色微变,强笑道:“好诗!不过公子可会用『春”赋诗一首?”
虚言打开摺扇道:“那再来一首春。”
他略一思索,又吟道:桃坞里桃庵,桃庵下桃仙。桃仙人种桃树,又摘桃换酒钱《唐伯虎点秋香》里9527泡妞专属诗词《桃庵歌》一出,更是惊艷全场。
惊艷的不是诗词的逼格,而是新颖。
这首诗以厘语入诗,顛覆传统咏春的雅致,展现寻常百姓审美。
慕容復额头已见汗珠,他没想到这个“家丁”竟有如此才学。
“表妹,”慕容復转向王语嫣,“不如你来出题?”
王语嫣冰雪聪明,知道表哥想借自己扳回一城,
她眼珠一转,轻声道:“那...以『月”为题如何?”
慕容復精神一振,沉思片刻吟道:
“皓月当空照九州,清辉如水洗尘忧。愿携素手同观月,不负良宵共白头。”
诗中含有对王语嫣的暗示,然而王语嫣不为所动,只是托著腮等待虚言的诗句。
虚言看在眼里,心中暗笑,当即朗声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闕,今夕是何年苏軾《水调歌头》一出,彻底碾压慕容復。
其实苏軾这首诗写在二十年前,由於当时通讯不发达,该诗广为流传到了百年之后,因此虚言文抄此诗,眾人都是第一次听到。
王语嫣听得如痴如醉,忍不住轻声跟著念:“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嬋娟”
慕容復脸色铁青,突然拍案而起:“这些诗作风格迥异,绝不可能是同一人所写!虚言,你从何处抄袭而来?”
虚言轻摇摺扇:“慕容公子若不信,可以考我即兴作诗。”
邓百川见势不妙,连忙打圆场:“两位公子才学过人,不如改日再....”
慕容復怒道:“不必改日!以『酒”为题,现场作诗一首!”
虚言大笑三声,举杯痛饮,隨即吟道:“破帽遮顏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前世在机关写材料时背过的诗词终於派上用场,从苏軾到陆游,从唐伯虎到鲁迅,足够让这个鲜卑后裔开开眼界。
更妙的是王语嫣此刻崇拜的目光。
当年在单位联欢会上朗诵诗歌时,可没这等绝色佳人这般注视自己。
讯哥《自嘲》一出,慕容復彻底无言。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一个被他“打死”的家丁,怎会有如此惊世才华。
“表哥,你的诗呢?”
“这”
慕容復如坐针毡,和虚言这首诗一比,他即兴发挥的诗简直就是一坨大便,此时都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李青萝见慕容復面色难看,连忙岔开话题:“復儿,你此次路过曼陀山庄,可是有要事?”
慕容復勉强压下怒火,沉声道:“不错。十三太保全军覆没,朝廷震动。此事发生在我燕子坞以北三里地的沼泽地,因此我带邓大哥前来查探消息。”
此言一出,李青萝和王语嫣同时脸上变色。
王语嫣紧张地看向虚言,生怕露馅。”
虚言咬了一口脆梨道:“有所耳闻。”
慕容復盯著他:“虚言公子,此事当真与你无关?”
虚言摊手笑道:“慕容公子太看得起在下了。我若有本事杀十三太保,当初又怎会被你....的朋友『打死』在碾房?”
慕容復一时语塞,却仍不死心:“那虚言公子可否解释,为何你刚离开,十三太保就遭遇不测?这也太巧了?
“世间巧合之事多矣。”虚言从容应对,“慕容公子若怀疑我,大可去皇城司查证。他们出具的文书还在夫人手中。”
李青萝见两人又要爭执,连忙道:“復儿,虚言公子確有皇城司出具的证明,此事与他无关。”
慕容復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席间气氛尷尬,眾人默默用膳。
“哦对了。”虚言忽然放下碗筷,看著慕容復说道:“我听说十三太保在你们慕容家的地界被杀,慕容公子有何说法?”
慕容復瞪眼:“你想血口喷人?”
虚言淡笑:“非也,慕容公子用词不准確,这不能叫血口喷人,这叫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慕容復一口气在胸口,还真是无言以对。
你可以隨便怀疑別人,別人就可以隨便怀疑你,
还真是他们慕容家的拿手绝学。
这就叫现世报。
王语嫣一直在默默看著表哥欺负虚言,为了表示鼓励,王语嫣便在吃饭的时候,悄悄在桌下握住虚言的手,眼中满是崇拜与爱意。
慕容復看在眼里,妒火中烧。
酒过三巡,席间笑语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