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沃伦,其中蕴含的基因原体的绝对威压和冰冷的杀意,让狂热的审判官也瞬间感到灵魂冻结。与此同时,丽兹猛地将“空无”力场扩张,冰冷的虚无感如同重锤般砸向混战区域,瞬间压制了所有灵能者的感知,也让凡人士兵的动作出现了一刹那的僵硬和灵魂剥离般的痛苦。
沃伦的脸扭曲着,看着身边在丽兹力场下痛苦踉跄的修女,又看向费鲁斯那不可撼动的身影和古特雷斯瞄准他头颅的爆弹枪口,以及头顶不断坠落的、燃烧着的巨大残骸。最终,屈辱和生存的本能再次压倒了毁灭的冲动。他发出一声受伤野兽般的嘶吼:“停火!撤退!先离开这鬼地方!”
混战戛然而止,但冰冷的敌意如同毒液般在空气中流淌。双方迅速脱离接触,带着伤员,在更加猛烈的崩塌中,争先恐后地冲向那近在咫尺、却危机四伏的裂谷出口。
当最后一名战士连滚带爬地冲出扭曲的遗迹入口,踏上冻结的时空基质地面时,身后传来一声仿佛整个宇宙都在叹息的、沉闷到极致的巨响。
“先驱者-iv”那宏伟而诡异的非欧几里得入口结构,如同被无形巨手捏碎的玻璃雕塑般,在无声的闪光中向内彻底塌陷、湮灭!狂暴的能量乱流如同决堤的洪水般从破口处喷涌而出,席卷了入口区域,将残留的防御构造体残骸和来不及撤离的自动炮台瞬间撕成最原始的粒子!一个巨大的、不断扩大的空间漩涡在遗迹原址形成,贪婪地吞噬着周围的一切物质和光线,只留下一个不断扩大的、令人心悸的虚空伤痕。
两支队伍站在狂暴的能量湍流和飞溅的星骸碎片中,精疲力竭,伤痕累累,彼此间的敌意比柯伊伯带的严寒更加刺骨。禁锢箱——“黑石囚笼-7”——静静地矗立在死亡守望的严密护卫中,如同一个沉睡的噩梦。
费鲁斯最后回望了一眼那吞噬了遗迹的、翻腾的空间漩涡,银灰色的眼眸深处,无人知晓的数据流悄然隐没。她转向自己的舰船,声音穿透呼啸的虚空风暴:
“‘钢铁意志号’,准备接收。返航罗斯托夫。最高戒备。”
沉重的禁锢箱被工程机械缓缓拖向登陆艇。在他们身后,“先驱者之喉”裂谷在遗迹崩塌的余波中发出最后的呻吟,而“守望者”那冰冷的几何投影,仿佛依旧悬浮在已不复存在的核心密室中,在彻底湮灭的数据洪流里,留下了最后一个未解的逻辑回环,如同一个无言的、冰冷的句点。
归途,依旧漫长,且危机四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