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章 梦之虚妄
山两仪具体是以何种手法达成的这个效果,我不得而知,但这个效果是什么,我是可以清楚观察出来的。
这是一种时空效果,山两仪将自己过去造成的伤害复制召唤到了现在。因为水师玄武之前被他的法力伤害了,所以现在还要承受数十上百次相同性质的伤害。单单是其中一次就足以将其重创,更加不要说是那么多次。死亡是理所当然的结果。
我和孟章都无法阻止山两仪的行动。既无法杀伤到对方,也无法替水师玄武挡住来自于身体内部的攻击。甚至连兔死狐悲的功夫都没有。只见在水师玄武死亡之后,似乎有某些事物从那个位置迅速地转移到了山两仪的身后。
在那巨大的深黄色圆轮上,其中两个空白圆环浮现出了新的光芒。其中一个呈现出幽邃的黑色,另外一个则呈现出锋利的银白色。显而易见,玄武之种和白虎之种都转移到他那里去了。
孟章的眼神越来越阴沉。
这下局面可能是彻底无可挽回了。
过去历代两仪传人,当青龙传人抢先变强之际,山两仪之所以会将猎杀顺序改变为优先得到朱雀之种,而不是克制青龙传人的白虎之种,可能是因为土能生金,山两仪面对青龙传人并不是一边倒被克制。只要通过朱雀之种强化了黄龙之种,就能够让自己转化得来的金行法力也得到增强。
可就算是可以转化出金行法力,之前的他只有黄龙之种依旧是不争的现实,在某些方面或许依旧无法对青龙传人做到足够有效的压制。先前的孟章之所以能够躲开他的突袭,固然有着孟章当时力量和速度都异常强大的因素,金行法力没有发挥出应有的命中率也是事实。
而现在,那种短板已经不存在了。玄武之种能够完全克制我,白虎之种则能够完全克制孟章。回收了两个力量种子的山两仪不止是在属性方面占据大上风,法力波动更是节节攀升。
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抛开他的第三道门本质不谈,纯粹以力量强度而论,刚才的山两仪要弱于日冕形态的我和常态的孟章,是靠着金行法力的战力加成才达到了与我们并驾齐驱的层次,又靠着属性克制凌驾于我们。此刻的他则是真正全面凌驾于我和孟章之上,乃至于形成了特殊的效应。
我分明地感知到,原本只是短暂不听使唤的火焰法力,现在愈发激烈地不听使唤。我越是怀着对于山两仪的敌意,力量似乎越是拒绝为我效力。组成日冕形态身躯的火焰似乎都要溃散开来。
再加上我本来就是处于重伤状态,意识涣散到了会影响操纵力量的程度,更是难以行动。光是维持住日冕形态身躯就占用了我大部分的力气。
很难想象仅仅是那么一击就把我打成这样,但或许真正的战斗本来就该是这么一回事。没有那么多的大战八百回合,胜负从来都是一瞬间就决定的。
我还不能就此放弃希望。必须想想办法,否则之后只会沦为案板上的鱼肉……但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纵然与孟章联手,也很难想出来克敌制胜的策略。
正面战斗的胜算是绝对的零,那么逃跑又如何呢?大概也是不行,对方可是极其擅长时间和空间之力的大无常。
即使如此也不能放弃思考。既然是以波澜壮阔的冒险为毕生的理想,就不应该在巨大的险境面前轻言放弃。快点想想。就算看上去是毫无希望的绝境,可能也隐藏着一条狭窄的生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力量正在受到山两仪这个“源头”的扰动,或许也有自己此刻精神状态略微恍惚的缘故,我模模糊糊地感知到了更加深层的事物。
在我的灵魂深处,似乎藏着一道宛如实体般的红色光芒,粗看之下像是发光的种子。
这个红色的光之种盘踞在灵魂的中心处,我所拥有的所有法力,似乎都是以此为中心释放出来的。如果说我的法力是奔腾不息的血液,那么这个光之种就是不停搏动的心脏。
这就是“朱雀之种”——我本能地认知到了这一点。
此刻,朱雀之种正在尝试脱离我的身体,朝着山两仪的方向移动。虽然暂时做不到真正脱离,但是在逐渐偏移中心位置,与灵魂之间的连接点也在一步步剥离。灵魂则在本能地重新连接上去,与朱雀之种的偏移达成了某种均衡。感觉像是在拔河。
我做着深呼吸,完成了自己身体和灵魂的完全修复,但是灵魂与朱雀之种之间的拔河并未变得更加顺利。或许这只是一种表象,我隐隐约约地把握到,朱雀之种有很大一部分寄生在了我的真灵层面。要不然过去自己无数次粉身碎骨魂飞魄散,朱雀之种不是要跟着一起被毁灭,就是要从我的灵魂脱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