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国的皇帝病重,作为南冥太子的长千夜却鲜少有机会面见皇上,长高崇仗着皇叔的身份执掌了皇宫的一切事宜,用尽手段将长千夜挡在了皇上的寝宫之外,
若是南冥皇帝驾崩,那对长千夜无疑是不利的,这皇帝一旦驾崩必然只有两种结果,一是长高崇拥兵自立为王,二是挟天子以令诸侯,即便长千夜当上了皇帝,那也是徒有虚位,有名无实,所以长千夜现在能做的便只有赶在长高崇对皇帝下手之前保住皇帝,这样才有机会争取更多的时间。
我捧着羹汤跟在长千夜的身后,却在皇帝的房门前被人挡了下来。
“殿下,长王爷交待过了,皇上龙体欠安,需要好好休养,还请殿下先回吧。”门前的公公卑躬屈膝地道。
长千夜一拂袖,上前去推门,那公公慌忙赶在他面前跪下,挡了他的去路。
“殿下,殿下还是请回吧。”
“大胆奴才,本殿下要见父皇你也敢推三阻四,难道你的眼里便只有长王爷没有我这个太子吗?”
“奴才不敢,请殿下恕罪。”那奴才惶惶然地跪下。
“那还不给我让开。”长千夜欲上前,却被那奴才死命抱住了腿。
“殿下若是这一进去,那奴才也是死路一条,殿下若是执意进去那还是先打死奴才吧。”那奴才狠狠心闭上眼,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狗奴才。”长千夜一把将他踹开,正欲上前推开门的时候房门却忽然打开了,门内走出一副威严的身影。
“殿下怎么来了?”声音冷然。
“皇叔。”长千夜微微俯首作礼,“我在民间寻了一药方子,特地亲自熬制了一碗送来,只盼父皇用过能药到病除。”
“皇上的病连宫中的太医都治不好,这民间的土方子又怎么可能治得了皇上的病,再说了这药方子难免不干不净,若是皇上吃了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殿下可是难辞其咎。”
“正因为连宫中太医都无法医治父皇的病或许这药方子止不定能见效。”
“皇上万金之躯,岂能拿他的性命来做赌注,殿下还是请回吧。”说着,长高崇便要把门关上,却被长千夜眼疾手快地挡下。
“皇叔,侄儿已经好久不曾见过父皇了,侄儿也是万分忧心,急着想为父皇减轻痛苦,为皇叔分忧,侄儿若不做些什么实在是寝食难安,皇叔不如就我让见见父皇,试一试这药方子,也好让侄儿图个安心,了了心中的祈愿。”
长高崇看了看我手中的药,眉眼微微邹了一邹,思量了一下,料想长千夜也做不出什么事来,眉心一展,终是松了口。
“既然太子这般有心,老臣也甚感欣慰,殿下请吧。”
长高崇让出了一条道,长千夜便急急走了进去,我端着药低眉顺眼跟了进去,一进去便有一阵浓重的药味传来,我微微蹙了蹙眉头。
“父皇,儿臣来看你来了,儿臣一直担心父皇的病情,所以特地在民间寻了一个药方子,亲手熬制了汤药,只盼着父皇能早日康复。”长千夜紧紧握着他的手,目光楚楚,在外人看来,还真是感人至深的孝子。
我端着汤药上前,长千夜起身让出了位置,我看着床上的老态龙钟之人,双眼无神,嘴角抽搐,脸色微微泛黑,这本该是叱咤风云的一国帝王,却被病痛折磨得这般不成人形,余生不得安度。
我将药喂入他口中,却又全都顺着嘴角流了出来,我赶紧取过绣帕擦了擦。我看了一眼长千夜,长千夜会意地上前跪了下来,身影适时地挡在我的面前。
“父皇,父皇……儿臣不孝,儿臣看见父皇忍受病痛折磨却无力分担,儿臣不孝啊……”
趁着长千夜挡了长高崇的视线,我赶紧取出皇帝的手认真把了把脉,脉象絮乱,且有些异常,我轻轻邹了邹眉。
“太子,今日时日也不早了,皇上也该安寝了,太子也早些回去安歇吧。”
长千夜抹了抹眼角,起身对长高崇恭谨地,“是,父皇,儿臣先行告退,皇叔,侄儿先退下了,父皇的病就劳烦皇叔记挂了。”
长高崇点了点头,长千夜转身退了出去。
厢房中,长千夜站在一桌棋局上,伸手取了一旁的一颗白子落下,神色是一贯的淡漠。
“我父皇的病情如何?”
我轻轻摇了摇头,“药石罔及。”
他提子的手顿了顿,随即又轻轻落下一子。
“那他的命还能留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