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国公府要想更上一层楼,就不能给自己留着这么个硕大的污点。
听着崔润的赞同,房妧只是自嘲的笑笑,“然则此计错漏百出,并未功成,想必表哥也已然听说,我被三房指责的事。”
在外头人看来,房妧便是被三房房铠所责问,又羞又急之下,昏迷不醒的。而个中情由,房妧自然也不能对外人辨明。
“世上无百密周全计,”崔润安慰着自己的表妹,“不过……”他略略皱起眉,“此事怎么泄露出去的?”
表妹院子里的仆婢,向来是忠心无二,且将齐光院守得铁桶一般。外面的人也无法趁虚而入。至于三房那边,不是崔润看轻他,房铠没那个脑子,能够自己推断出此事幕后指使者是谁,必定是被人透露才得知。
房妧嘴角的苦笑便越发的深,“不过是世间因果报应罢了。”
草草将仆婢背叛自己的事情说过,便打算把此事给揭过。再如何的气闷,事情也已经发生,无法更改。
崔润沉默须臾,“微末之处,有时候反而成千钧重担。”
他这表妹的运道,也真是有点差劲的。
“上回陷害你的,是你二房的那个庶妹?”崔润提起当初的事,不无好奇。
房妧慢慢的闭了闭眼,有些疲倦,并不愿意回想过去,“是我的三妹妹。”
余下的话却是再不肯多说。
“她也老大不小了,几次同你交手失败,如今的二房群龙无首,想必她着急的很。”崔润眯着眼,忽然道,“她爱慕谁来着?”
房妧抬眼看他,“别费力做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儿,何须劳动你。”
她与房娴的恩怨,无论如何也不必要再牵连进崔润来,他自己个儿的事就够多,现在还加上被李熙追杀,已然算是艰难万分。
“这有什么可担心的,”崔润笑一笑,“难道表妹还不相信我的分寸?”
“表哥言重了,只不过此事实在无聊得很,说给你听,也是徒增笑料。”姐妹之间的龃龉,还是她自己解决。
“那么总该让我晓得,她爱慕谁?”崔润是打定主意要从房妧这里探听些隐秘出来,他饶有兴致的细数着,“那二房从来都被管束着,想来她一介庶女,也跑不出去多远的地方,只能是在这一圈儿的故旧当中。”
“是王氏的郎君,还是蔡家的,难不成……是杨氏之人?”崔润越说越觉得此事着实大有挖掘的意味,兴致勃勃的看着表妹。
房妧无奈,避开他灼亮的眼神,“是杨均表哥。”
崔润一愣,有那么一息之间,他停顿在原地,随后突然的爆发出大笑之声,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得弯腰捂住肚腹,只要将脑袋笑垂到地上去。
“竟然是杨子衡,”他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真是受欢迎呢,杨子衡那般浑浊人物,三娘子的眼光,可真是不好使。”
崔润打定主意,下回见到杨均,要拿此事去笑一笑他,“想必杨子衡不会答应吧?他最近好像有了个心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