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如何?”房妧轻笑着反问。
他瞪大眼睛,似乎难以相信,一向自恃高洁品格的大房之人,竟然也会这样坦然的承认自己搞了什么毒计。
“你就不怕我告诉父亲!”房铠嚷嚷起来。
“三伯父,请便。”既然做得出来,房妧就不会害怕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只不过……消息是从谁身上泄出去的呢。
房妧微微蹙眉,在心中将院子里的人一一盘算过,心上似乎蒙着一层的薄雾。
房铠又气又急,竟然当真一甩袖子,“噔噔噔”跑将出去,寻梁国公做主去了。
房妧收敛起眼底的疑惑,坐在院子当中的石凳之上,唤来心腹侍婢,低声的询问着什么。
未几,她挥挥手,转身回到卧房之内,言道要小憩些许。
“娘子,倘若国公爷那边当真来人,可怎么是好?”院子里的仆婢惴惴不安。
“怕什么,又抓不住我的把柄,只要将关键的东西收好,他们做再多也不过是徒劳。”房妧淡淡的留下一句话,便当真回到房里闭目养神。
迷迷蒙蒙间,内室似乎蹑手蹑脚走进来什么人,在那方长书桌上摸索着,仿佛是要找寻重要的东西。
俄而她急得都冒汗,小声的嘀咕,“到底在哪儿?我记得先前……”
“先前开我放在这儿是不是?”背后传来宁静而平和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花香与苦涩深重的药味,直直的冲进那人的脑海。
那仆婢僵直住身子,缓慢的转过来,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娘子……”
“为何要背叛我呢?”房妧很是平静,就好像在问为何今日的菜太淡一般,从她的眉眼之间,看不出一丝丝的忧愁和愤怒。
被那双如水双眸笼罩着的祸首,却忍不住“嗵”的跪下,额上冷汗大颗大颗的滚落下来。
“奴婢……奴婢……”几声嚅嗫下来,她似乎是下定什么决心,或者说破罐破摔,横生一股勇气出来,直愣愣的看着房妧,“娘子,都是你自己造的孽。”
“我?”房妧几欲发笑,这倒是从未听见过的新鲜说辞。
“你的意思是,你出卖我,完全是我的过错?”房妧反问,“我待你有何处不妥当?”
齐光院的仆从们,不说是在梁国公府,便是放眼整个京城,都是独一份的优待,多少人挤破头也想要进齐光院,竟不知什么时候,她成了那磋磨人的恶鬼了。
那仆婢像是突然有了勇气,直直的与之对视,大声而响亮的对着房妧道:“娘子贵人多忘事,怎么会在乎小小仆婢的性命?可知给奴婢们造成多大的伤害?那样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因为娘子你,早早的断送。”
她何时还多害了一条人命,怎么自己不记得呢?
房妧这个时候,是切实的好奇起来,她微微侧过头,打量着眼前的仆婢,那年轻的小娘子,一副浑身是胆的气魄,神色言语并不像是作伪,是真的想要同她算一笔血账。
“娘子你可曾想起过粉蝶?记得院中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