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那么多在外养别宅妇的郎君,腻烦便丢开手,有点良心的就给一笔款子供其
余生嚼用,薄情的直接挥一挥衣袖走人,还要收回曾信誓旦旦给她居住的屋子。
既然贺光口口声声说要当她的内宠,就该有这样的觉悟。
贺光诧异的扬眉,险些忘记装可怜,直到她那冷冷的目光刮过来,才以掌覆面,“我是真心的……大娘子慧心灵巧,一定也能看出来我与姐姐不睦,如今我站在大娘子这边,就会全心全意的侍奉你。”
房妧看着他演戏,看久了也就觉得并无什么趣味,“言尽于此,下回你若是再弄这种把戏,我会给你薄棺一副,葬在荒郊野外。”
她瞟了贺光一眼,“这不是玩笑话。”
说罢她不再看贺光,也不再停留,转身便跨出了房门。
真当昨夜贺元夜探百康巷的事他不知道?
贺光初来她的地盘,积极踊跃将他推过来的贺元会不现身同他接头,那才是奇怪。
贺家姐弟都有着一股子瞧不起人的傲慢,贺元轻视她,故而敢单枪匹马闯进她的府宅。
她故意让家丁仆婢放松警惕,给贺元创造可乘之机,果然鱼儿便上钩。
昨夜他们二人的对话,尽数被汇报给了房妧。
果真如他所料,贺家姐弟对她是有所求,而贺家在北疆,正密谋着一场大事。
光看贺家姐弟疯癫的样子,就知晓贺家在北疆定是恶名累累,手辣心黑。
北疆外隔着胡虏戎狄,多年虎视眈眈,内还有贺家这般有异心的,今后的北疆恐怕难以太平。
忽有仆婢
送上一封密信,展开便瞧见崔润熟悉的字迹,请她到通号一趟,有要事相商。
崔润的动作还真是一如既往的迅速,此次相邀,想必是对那位皇孙的身世,有了一些眉目。
这边风波未平,那处浪涛再起,如今的大周,还真是暗流涌动。
房妧踏进通号的后院,便瞧见崔润背着手在院子里踱步,虽然面上没有焦急的神色,但从他青黑的眼窝同不再面如傅粉的容颜,也可以想象出,这几日他定然费心劳力的很。
“妧表妹,多谢你的救命之恩。”
没等房妧走近,崔润便郑重的敛裾下拜,神情全然没有往常玩世不恭的模样,“如非妧表妹及时提醒,如今我恐怕堕入深渊,难以脱身了。”
他只是抱着怀疑,故意设局诈了那人,竟当真让他寻到破绽,那位被众星捧月的皇孙,居然真是个冒牌货。
“那位的指腹有着薄薄的老茧,是惯常做活计才能生出来的,还有表妹你告诉我的那些疤痕,也都能对应得上。”
想到自己若是没有发现,就算是之后成事,也一定会被灭口,更不用说拥立一个赝品,胜算微乎其微。
他简直是凭一己之力,将他的十方亲族都往火坑里推。
平生第一次,崔润为自己的大胆行事而生起一丝后悔。
这样短的时间之内,崔润只能察知那是个假皇孙,但对他真正的背景毫无头绪,只好来向房妧求助,“既然妧表妹事先出言提
醒,想必也知晓他的真实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