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在房妧的三尺之距停住脚步,“房大娘子,不邀请我进屋坐坐?在庭院里
可不是待客之道。”
倒是很会得寸进尺。
房妧对李熙的莫名其妙,甚至已经有些习惯,她敛裾起身,“蒙殿下不弃,便请进正堂喝杯茶。”
她稍快几步,在前方领路,不想李熙却偏要与她并肩而行,一齐踏入门内。
见房妧抬头看他,李熙笑起来,“只是想快些欣赏房大娘子正堂布置之景。”
房妧懒得再给他一个眼神,只是敷衍的笑笑,便在正堂入座。
既然他非要久待,便趁此机会将其他的事一并解决。
“殿下体恤臣属家眷,为臣女送来不少的温补调养之物,这份恩情臣女铭记在心,只是臣女到底尚在闺中,您这番举动虽然意图磊落,但落在宵小口中,有损殿下英名。”
房妧笼袖端坐,“殿下少年伟略,岂可因为臣女而遭受无妄之灾,平白污了名声?还请殿下日后不必再为臣女费心。”
她柔声细语,要同李熙撇清界限。
听了这些话,李熙倒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浅浅的笑一笑,眼里是果然如此的眼神,“可是我送出的东西,断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既然我的好意对房大娘子来说如此的困扰,那以后我会注意一些。”他笑得有几分深意,吐出的字句森林刺骨,“让外头乱嚼舌根的都闭上嘴,再不能乱说话。”
若是寻常郎君,房妧只当他是口无遮拦,一笑而过便罢,可在李熙的嘴里吐出来,便兀然叫人周身冷意。
“殿下真
是爱开玩笑,”房妧忍下愈发浓烈的厌恶,嘴角的笑容一直未变,“您宽厚仁慈,世人皆知,怎会做出半分残忍之事?旁人要想议论,谁也管不住,只好做好自身,不让人笑话罢了。”
“青菱,将殿下送来的东西收拾一下,按着礼单放好,送回魏王府。”
房妧侧头吩咐侍婢,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李熙,“臣女知晓魏王府不缺这些东西,但臣女实在受之有愧,那些东西对臣女来说,是罕见的珍奇,臣女家舍寒微,那般贵重之物放在此处,并不相称。”
李熙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忽而一笑,“我到底有哪里不好,娘子为何如此拒我于千里之外?娘子素来聪颖,难道不知我对娘子倾慕之情?”
他猝不及防的对着房妧摊牌,直勾勾的盯着房妧,似乎是要追寻个答案。
李熙的眼神如同盯住猎物的毒蛇,一瞬不眨的将房妧锁在那双深沉的眼里。
“倾慕之情?”既然李熙将话摊开来说,房妧也懒得再装,嘴角笑容霎时冷却,“便是不告知我一声,便大张旗鼓的将东西送到国公府,便是特意广而告之,来我一个闺阁娘子的宅院探望。”
“殿下你这般兴师动众,是要告诉外人,我已然是殿下你的囊中之物,旁人都不可染指,是不是?”
她毫不客气的将李熙的心思撕扯开,一双含水美眸中浸着讽刺,“殿下这般的兴师动众,难道是存了
娶我为正妃之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