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魏王孙对房妧有意?
房婧脸上顿时刷的煞白一片,脚步虚浮起来。
“五娘子,您还好吧,奴婢扶您回去?”跟着她一块儿躲在墙后面的仆婢,见此情形,强忍住笑意,故作担心的上去搀扶她。
这五娘子先前还为自己夫婿的身份门第而洋洋自得,现在见到魏王孙来访,便立刻白了脸色,当真是叫人瞧着痛快的很。
仆婢自然是站在自家娘子这一边的,如今心里别提多高兴,强压下嘴角,“还是奴婢帮您通报一声,前去拜见魏王孙殿下?”
魏王孙殿下恐怕都不知道国公府还有房婧这么个人。
房婧反应过来,脸上倏然涨红,狠狠瞪一眼婢女,什么也说不出来,一甩袖子仓皇逃跑。
魏王孙李熙的到来,让空旷的齐光院一下子就被大批的人给塞满,挤得院中仆婢都有些手足无措。
李熙在院中坐定,并不急着开口,倒是饶有闲心的将房妧打量一圈。
“魏王孙殿下来访,寒舍蓬荜生辉。”在天潢贵胄的面前,房妧再是不耐烦,也只好先道。
“瞧着房大娘子像是好多了,都能说起这么多客气话。”李熙笑意盈盈的看向房妧。
同你不说客气话,难不成要说知心话不成?
房妧暗自腹诽,李熙这种人并不可深交,无论是至交亲朋,还是萍水相逢,都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变成棋盘上的一颗棋子。
她可不想入局,当一颗命运不由己的棋子。
“殿
下是在同臣女说笑吗?”房妧牵起微笑,“臣女对殿下的探访感激不尽,但也惶恐不已,还请殿下明示来意。”
和房姃李炤这般的直率人相处久了,她就越发的不喜欢同李熙这般的危险人物打交道。
虽然她自己也不是什么坦率之人,或许是同类相斥罢。
“房大娘子好像比先前更厌恶我,”李熙稳坐如山,手指敲击着桌面,似笑非笑,“是我做错什么惹娘子不快吗?”
要说做错的事情,那可就多了去了,一时半会儿都讲不完,这个人从头到脚没一处是对的。
房妧报以最完美的笑,“殿下这番话,可是冤屈臣女了,臣女对殿下敬重不已,怎么会厌恶殿下?只是殿下万金之躯,驾临我这草庐,唯恐招待不周,让殿下心烦。”
李熙便也直视着她,嘴角噙着笑,“我觉着娘子的居所甚好,在此地令人心旷神怡,烦恼散尽。”
“殿下喜欢,那便是臣女的福分。”房妧继续客套着,四平八稳,眉眼不动。
在这样回答完后,房妧便不再说话,两人就这样陷入对峙的沉默。
李熙忽然站起身来,在院子里漫不经心的踱步,一会儿瞧一瞧碧树,一会儿又敲一敲那紫藤架子,仿佛是在欣赏齐光院的景致。
房妧忍住内心的暴躁之意,只含笑望着他四处走动,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