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的一声,长刀入鞘,房姃看他一眼,冷冷嗤笑,“杨表哥真是个清醒冷静的人物,怪不得能在朝堂如鱼得水,我倒想要看看,是否无论是谁受伤,你都能这么置身事外。”
“道不同不相为谋,看来咱们永远都不会是一路人。”
房姃绕过他,狠狠的撞一下杨均的肩膀,头也没回的往前走。
杨均被撞得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身边的随侍赶忙扶住他,义愤填膺,“房二娘子真是不识好歹,郎君你好心劝她,她竟然这般对你!”
自家郎君平日里温文儒雅,但也不是谁的事都放在心上,他这么尽心尽力的为房二娘子解释,连句谢也落不着,还要嘲讽他。
“好心当作驴肝肺。”随侍不满的咕哝着,却被自家郎君出声制止。
“莫要诋毁房二娘子,”杨均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眉眼蹙起,却并没有对房姃的怨恨,只有担忧,“她如今不好受,况且我说话太欠妥,的确是没有关照她的心情。”
随侍鼓着眼睛说不上话,只好闭嘴不言,默默扶着自家郎君往回走。
杨均扭头望着房妧已经消失在营帐边角的身影,对着随侍道:“房二娘子定然是去了孙婉妙关押之地,你跟去看看,不要让她做得太过火,闹出人命。”
随侍呆愣愣指一指自己,“我?可是郎君,你被房二娘子刺伤了……”
自家郎君被刺伤的心口,不是脑子啊,为何还要对刺伤
自己且固执己见的人,这般过分的关切?
他侍奉在侧这么多年,深知自家郎君可不是什么宽仁大量的圣人,更不会因为劳什子亲缘便网开一面。
只要是得罪他的,便是亲生的兄弟姐妹,也毫不手软,有仇必报。
更不会因为对方是闺阁娘子,就网开一面。
虽然自家郎君在旁人的面前是一副怜香惜玉的君子模样,但就如对待那孙娘子一般,面如春风,郎心似铁。
怎么面对房二娘子,就突然改了性子?
被自家郎君淡淡横了一眼,随侍立即住口,蔫头耷脑的领命,“是,小人即刻就去。”
杨均没有让人搀扶,手扶在尚流着血的伤口之上,踽踽独行。
想起房姃最后的话语,和说话时候的轻蔑的神情,胸膛的伤口似乎越发的泛疼,仿佛被什么撕裂,鲜血流得更加迅疾。
她不喜欢满腹算计的郎君,也厌恶被条条框框所束缚,可是他早就被那陈旧的框架塑造成僵硬的模样,在那暗不见光的地带,慢慢腐烂。
只有把烂肉剜去,抽筋换骨,才能站在白日之下,她或许会发发善心,宽容他走近。
到那时,一定会是很好很好的光景。
房姃回到营帐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手背上残存着丝丝血迹,她快步走到房妧的床前,接过青菱手里的药碗,“阿姐还好吗?”
青菱悄悄的拭泪,“仍然未见好转,但御医说娘子的境况尚算稳定,还需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