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益决定立场,他的屁股坐在哪块利益上多点,他的立场就在何方。
唰唰唰,冼耀文继续在本子上完善剧情,也在一一标注可以植入广告的点,先将一切可以植入的点标注出来,到了项目讨论阶段再进行取舍,拜访完意向客户,算一算广告费总额才到最终拍板。
电影嘛,当然要有电影的矜持,总不能真弄成广告集锦。
他倒是真有这个想法,就怕东方观众操他祖宗至炎黄,西方观众fuck至耶和华。
龙转脸看向丽池园的招牌……
“亚当。”
赫本的声音打断了冼耀文的笔势。
冼耀文放下笔,目光对向伸着脖子往本子上瞅的赫本,“似乎你不认为自己和我之间需要维护彼此的隐私。”
赫本微微咧嘴,脸上浮现小暑日的灿烂笑容,“我只是好奇你在写什么。”
“一个新项目。”冼耀文合上本子,搓着手笑道:“既然你来了,我们就以一个有趣的问题开始。”
“什么问题?”
“昨晚你的床上有三个还是四个男人?”
赫本嘟了嘟嘴,“亚当,你越来越小气了,报复需要来得这么快吗?”
“哇哦,这是你的隐私。”
赫本轻微挑眉,捂嘴笑道:“小气的男人。”
冼耀文将本子交给谢停云,拉住赫本的手腕,轻轻一拽,赫本跌坐在他大腿上。
他捧起赫本的秀发,观察发梢的分叉,“你的头发比去年好多了。”
赫本一只手搭在冼耀文肩上,闭着眼慵懒地说道:“认识你后,有条件了,我一直很注意养护头发。”
“如果把你的头发剪短,你会觉得可惜吗?”
“为什么要剪短?”
“知道为什么是安妮公主吗?”
“《罗马假日》吗?”
“嗯哼。”
“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王室很懒,一代又一代,一直在用那几个名字。”
“大不列颠吗?”
冼耀文又是不答反问,“你应该知道玛格丽特·罗斯吧?”
“公主殿下吗?”
“嗯哼。”
“在报纸上看过她的新闻。”
“知道蒙塔古家族的朱迪思吗?”
“同一篇新闻里看到过名字,没见过真人。”
“在伦敦的时候,有一天我去了惠特比前景酒馆,在那里遇到了玛格丽特和朱迪,我对朱迪思的称呼。那天在酒馆后,我和朱迪在她的度假屋度过了美妙的一晚。”
“只见过一面你们就上床了?”赫本吃味道。
“有问题吗?”
“你主动还是她主动?”
冼耀文轻笑道:“所以,在经历了很多,时间过去很久,你忽然回归我的女朋友状态吃起了飞醋?”
“我不是吃醋,我只是……”赫本沉默片刻又说道:“我只是忽然觉得你那时候并没有多喜欢我,不然照你的性格,你会很快和我上床。”
“哈,傻瓜,恰恰相反,正因为在乎你,我才会慢慢来。”冼耀文摆摆手,“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不要再纠结,听我继续说。”
“好吧。”
“我和朱迪现在的关系是合作伙伴,有了共同利益,就能分享一些秘密,比如玛格丽特的消息。我在报纸上第一次看见她的名字,便对她有了探究的兴趣。
我去过大英图书馆、市政图书馆,查阅了很多报纸,找出玛格丽特的文章一篇篇阅读。
去年三月的《标准晚报》上有一篇文章介绍玛格丽特刚出生时,伊丽莎白王后打算为她取名安妮,但乔治六世偏爱玛格丽特,以纪念他的母亲玛格丽特公主。”
“安妮公主的原型是玛格丽特公主?”赫本微微挑眉,惊讶道。
“应该说是主要原型,并不是全部。”
“所以,我要剪她的那种短发?”
“你的脸型不适合她那种短发,你要剪得更短一点。”冼耀文在赫本的头发上比画一下,“我感觉到这里差不多,不过还是听听专业人士的意见,克莱帮你约了玛格丽特,让她给你设计几个方案。”
赫本激动地说道:“华纳兄弟的玛格丽特·多诺万?”
“你知道她?”
“华纳兄弟的首席发型师,只给重量级明星设计发型,好莱坞每个人都知道她。”
冼耀文掐住赫本的脸蛋,“你知道就好,请她的代价很大,没有帮我赚到千万美元前,你可千万别胡来,假如我在你身上的投资打水漂,我会让你好看。”
赫本转脸看着冼耀文,笑嘻嘻道:“你会怎么做?”
“好奇心不要这么重,你该知道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冼耀文在赫本的翘臀上拍了一记,“起来,我把房间让给你,发型师、化妆师、服装设计师、珠宝设计师、制鞋匠,都会来这里为你服务,你好好享受众星捧月,我晚上回来看效果。”
“你要出去?”
冼耀文将赫本举了起来,随即站起理了理衣冠,“公司从开业到现在积累了一堆账单,却没有一美分入账,在股东责问之前,我需要有所作为改变现状。”
“今天是礼拜天,你能做什么?”
冼耀文走到衣柜前,取出一条领带向赫本示意,赫本来到他身前为他打领带。
他用手梳理几下头发,弄出一个发型,朝衣冠镜瞅了一眼,“礼拜天也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比如前些日子我的意大利朋友提起现在的意大利年轻人越来越美国化,好像要变成美国人的样子,这给了我一点灵感,打算创作一首歌,歌名就叫《tu vuo' fa' l'americano》。”
“你想当美国人?”
“你想当美国佬(洋基),可能会用在《罗马假日》,顺便说一句,你的意大利语进步挺快。”
“当然,我为了演好安妮公主做出不少努力。”
冼耀文轻笑一声,淡淡说道:“朝鲜战争刺激飞机、汽车、武器制造,底特律、芝加哥工厂大量招工。洛杉矶、圣地亚哥成为航空航天中心,也在大量招工。
德州的石油、西弗吉尼亚的煤炭,吸引大量钻井工人和矿工。
在南方,、烟草种植业机械化,导致黑人和白人佃农失业,流向北部工业城市,芝加哥、底特律、克利夫兰。
新英格兰的纺织工业向卡罗莱纳转移,北方纺织厂成本高,南方的非工会廉价劳动力很有吸引力。
洛杉矶、纽约开始郊区化,白人蓝领家庭迁往郊区,少数族裔留在市区贫民窟。
好莱坞吸引了来自荷兰的英国姑娘,来自英国的荷兰姑娘,不是荷兰,也不是英国的姑娘,她们在这里追求梦想,有一些人成功,更多的人会失败。”
说到这儿,冼耀文舔了舔嘴唇,轻轻哼响《500英里》。
“if you missed the train i'm on, you will know that i am gone,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a hundred miles, you can hear the whistle blow a hundred miles.”
赫本的手悬停在那儿,陷入音乐的漩涡。
“lord, i'm one, lord, i'm two, lord, i'm three, lord, i'm four, lord, i'm five hundred miles away from home……”
歌声渐止,赫本慢了一拍,又一拍,良久才从歌里走出来,轻叹道:“亚当,你的才华真让人嫉妒,为什么你不能做一个愚蠢的有钱佬?”
“事实上,财富不会眷顾蠢货,如果你看见某个蠢货很有钱,不是你蠢,就是上帝嫌弃上一个蓄钱池往外放钱的速度太慢,哗哗哗,钱如流水,流进更多的信徒手里。”
赫本抱住冼耀文的脖子,“上帝有在这么做吗?”
“谁知道。”冼耀文摊了摊手,“但是,好事都是上帝做的,不是吗?”
赫本莞尔一笑,“这首歌是给我的?”
“嗯哼,你可以对外说这首歌是你和s. p. smith共同创作的,当然,如果有人细问,你只能说词大部分是你的创意。”
“为什么不能说曲?”
“你说呢?”
赫本沉默片刻,“我更愿意说是一位挚友送给我的。”
“依你。”
“谢谢。”
“上帝偏爱来自荷兰的英国姑娘。”冼耀文捏了捏赫本的鼻子。
“呵,为什么是500英里,而不是其他距离?”
“联合太平洋铁路公司以500英里作为长途旅行的基准距离,如芝加哥至圣路易斯差不多是500英里,火车票价表、时刻表上常见500英里的分段计费标准。
正常情况下,如果开车旅行,500英里是一天的极限行程。”
“所以,500英里代表离家很远?”
“嗯哼,当然,也有‘five hundred miles’比较符合抑扬格节奏的原因,如果不押韵,前面说的两条就变得毫无意义。”
“哈哈哈。”(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