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嘲笑赵岳是没见识的土鳖野孩子,居然敢把乡下那一套照搬到京城。你当京城是你家那小地方,有两糟钱有点权势就可以随便撒野?看你怎么在京城碰得头破血流,怎么被京城收拾得家破人亡.......
荒唐。
这时张氏在车里招呼一声:“三郎,京城贵地,不得粗言乱语。”
至于和赵廉的友谊。
赵岳忍住笑,向侍卫招手。
自从河北东路长官张近上了道反映女真贼的奏折,道君就考虑一件事,开始审视赵廉的可靠度。
不同的是,君臣间有段相互成就的机缘。
那军官躲得远远的,看到陆铁犀眉毛立起,眼神有变红嗜血趋势,赶紧诞着笑脸点头哈腰道:“够了。够了。多谢诰命夫人慈悲恩赏。”
躺地上的城门官听到沧赵二字,一时没反应过来,恼怒中还大喊:“快来人呐,这伙人想闯京造反,快给俺拿.....”
“是,娘。”
打这些废物官军......反正已经打了,打就打了,该打。
兵油子们一缩脖子,赶紧七长八短乱喊:“多谢夫人慈悲打赏。”
内宫。
后.宫和宦官不得干政。
“他们守京有责。咱们第一次来应当盘查。当兵风吹日晒,怪辛苦的。道个歉,多赔些银子,让他们吃些好的补补身子,更强壮些也好保家卫国,免得下次再连个孩子都打不过,丢了咱们大宋朝的脸面。”
“俺叫赵岳,最喜欢打你们这种废物人渣丘八的沧州赵公岳。俺哥叫赵公廉,在京城当个小官。不服,你们上来试试。”
所谓帝心难测,伴君如伴虎。今日宠臣,转眼就可能是刀下鬼流放魂。尤其是这位皇帝,自诩风流多情重情,实际是典型的喜新厌旧。
那孩子越是臭名昭著。赵廉越是维护他弟弟。联才能越是放心用。
哪家权贵没有这种荒唐子弟?皇帝处理得过来么?皇帝是管你家他家孩子教育的?
转脸却向那些拿人没那个胆子和本事,退开又不甘心的兵油子笑道:“你们没听清俺是谁呀?少爷今心情爽,再说一遍。”
赵佶突然手指点点奏折,似是自言自语,眼睛却盯着梁师成道:“赵卿如此年轻,为何不嚣张?”
她嗓音优美悦耳,语气充满忧国忧民与悲天悯人的慈悲。听得观众轰然叫好,兵油子‘感激’张氏体谅下情,羞臊不堪中又窃喜期待。
联看打得好。
看他为修道每六七天糟蹋一个处宫女,事完就扔,任其自生自灭,即使皇后宠妃的地位也从来不稳当,说扔就扔,就能窥视出其性情。
在道君心里:梁师成、童贯、和另一得宠的太监大头子杨戬等太监是好用的狗奴仆;高俅是玩伴,算半个朋友和可靠又有些才干的可重用臣子。这些人都是离开他就沦落贱民甚至狗屁不是的,可以放心使用。
赵佶特别崇道信神,从这个角度看赵廉特别顺眼,实际用着也特别顺手合意。为了长久安逸逍遥享乐,需要培养这个才华横溢又好用的年轻工具,在不久的将来接蔡京等的班,帮助打理统治。
象蔡京、王黼、汪伯彦、张邦昌、李邦彦等为代表的臣子有才干,却不是完全依赖皇帝,都是可重用,却绝对不能放手任用的工具。
在他心里,俺可不是童贯那傻叉,已经不是爷们了还想什么领军厮杀建功立业。俺就守在皇帝身边,邀宠当大内第一人,过得舒舒服服。勾结外臣就是为了方便捞好处。
可看到那双冷酷无情的眼睛,感觉到漫过来的森森杀气,一个个又装鹌鹑不说不动,觉得张氏仁慈,想耍赖多弄点。
官军们很想说:京城物价贵着呢。你把行囊的银子都给俺也不多。
张氏见差不多了,在车内轻喝一声:“三郎还要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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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伺候的梁师成微低头,小心翼翼偷偷观察皇帝。
得罪了小相爷的家人,本来想白挨一顿打,指不定过后还得被上官借机狠狠收拾搜刮,谁知居然还能得银子,真是上天开眼,烧了高香。
皇帝不过是换种方式询问梁师成看法。问的话简单,却大有深意。
“反你老母。俺看你是酒色掏空了身子,贪欲烧坏了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