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承千年的诗书家族居然投靠异族蛮邦，在境内的已灭，可当初审讯，还有嫡系分枝在幽燕之地勾结辽人防止事发族灭，真是其心可诛。

林娘子是贤慧老实家庭主妇，看着脱了包头彩绣，象个纯净阳光小沙弥的少年，怎么也不相信这会是个干坏事的恶毒小恶霸。

随后，赵岳趁着母亲拉着小姿陪奶奶说笑，消解旅途劳乏之际，抓紧时间干预定的其它事。

他把所有参赵廉的奏折扔到一边。

梁师成知道这是留中了。意味着赵廉那嚣张幼弟闯的祸就当没有。

眼看张近处理了有关将领，按约定上了奏折，已高升入中央，自己闹了一处，沧州知州的事却仍然丝毫没有动静，赵岳有些着急。

瞧瞧人家这牛气冲天的自信和胆量！

见了赵廉，什么也没说，只做了个o的手势。

说到底，皇帝只是梁世成的势。真干事，赵廉才是他的胆。

说到这个，梁师成声情并茂，确实动了点感情，对赵廉有点愧疚。

梁师成摸到皇帝点态度，立即调整态度，略偏向赵廉，继续试探笑着说：“当年文成伯初为官，一次伺候圣人游玩，奴婢见他少年如此老成，一时好奇，也曾问过类似问题。”

林冲夫妇好笑地看着两嚣张自信少年，心里涌动着一股情绪。

要是俺能在这里当奴婢，那才叫遇到真主，象赵府这些家丁奴仆一样过得滋润快活，不负为人一场。宫中，那叫人过的日子？

“宫中该做的铺垫都做了。边境险地，文官无人堪用，也没人愿去。等些日子，再闹一下，看哪个权重贼的儿子找倒霉，顺势得罪个狠的，把事搞大些，仇恨拉足些。到时，那些嫉妒者，嫌伯爷在京城碍眼挡路者，自会起劲赶伯爷。皇帝逆反心重。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赵廉看小太监眼圈发红，拍拍他肩膀，笑道：“怎么还哭了？小来福，你不错，跟着老梁踏踏实实干。咱们也认识这么久了，家里有什么难处，老梁不方便关照。你来这找管家。别不好意思。”

他在那略微走神。赵佶想通了。

以后万万不可再糊涂。

梁师成悚然一惊，暗暗检讨自己如今日子过得舒坦，不免自大狂妄了，居然在皇帝微有质疑赵廉的当口，不全力帮自己的胆。

“这基本是赵卿的原话。因当时奴婢感触很深。这么多年都清晰记得，也警示奴婢踏实做人，一心一意好好伺候圣人，不负圣人恩德，也跟紧圣人有根有靠，以免不小心得罪了强者稀里糊涂死得冤枉。”

赵岳硬赖林冲当姐夫，不过是想让这位水浒第一委屈的大将英雄将来有一天能心中有靠，抛弃忍让成全信条，挺直腰杆，意气风发，敢说敢做，放胆发威，成为新梁山集团中的真正顶梁柱。

之所以恶名远扬，普济善名不彰。应该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的最好写照和证明。

他察言观色无果，迅速权衡利弊，决定还是中立才是政治正确，小心翼翼试探道：“圣人，说这个，奴婢还真知道点。要不说给圣人听听，当是个趣事，解解闷？”

当年他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小太监，在宫中受尽煎熬，用赵廉的话说是仿佛风中之烛。

赵佶明显感兴趣。

有些羡慕他们朝气蓬勃敢做敢当又有强力庇护。人这样活才够劲。

夫妇二人猜对了方向，却没猜中真正内幕。

这个水浒中的东京权贵用之招来，不用就扔的落魄智囊，曾空有智谋才干，只能偏居京东城外安仁村当教书先生度日，这个世界却在名声不显时就已成为赵廉的心腹智囊。当然是赵岳当初试着找的。

应该是那些在赵岳这吃过苦头栽过跟头的坏蛋，脱身后怀恨在心，报复不得，就四处散播谣言，诋毁赵岳，破坏沧赵家的名望。

这态度和重赏，感动得小太监恨不能立即转投赵府门下。

自古败家皇帝分两种，一种是蠢蛋，一种却是聪明自负过头了。

这种皇帝念头转得快，心思难定，喜怒无常，下属很难摸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