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慧惭愧。如此就多谢大师了。”
他又眼盲了一次,没注意到被小豆芽拉着手,被童刚保护的赵岳藏在母亲大腿一侧,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笑纹:秃驴,你可真能扯,真敢扯。莫非当真活腻味了,急着去西方见佛祖?
你若是要俺以伤残为代价,甚至以命相助,俺可不会被你牵着走。
这次想求俺出手,得大出血,否则你们就拆城吧。大和尚心中嘀咕,眼角余光看到张倚慧望着新城出神,想起之前的威胁,心一狠,顿时条件由大出血变成大吐血。
大和尚运足了气才得到插嘴机会,赶紧一脸庄严抢说道:“我佛慈悲,扫地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如何可以见人血?此法非”
“这样啊?”
大和尚好整以暇等待宁氏苦求相助,再变成万分为难的样子,让宁氏自动自愿大吐血。谁知老太太又来了神转折。
大和尚暗暗叹惜一声,此仇日后必报,却一挺庞大身躯,宝相庄严道:“贫僧既追随我佛,为了信众福祉,何惧之有?此术虽有违佛法精神,但既然施主不怕沾染因果,执意如此,那贫僧只好奉陪了。”
赵家人到了现场就看到聚集在此的庄户们大多都满脸惊容愁苦。
一次榨干赵庄岂不更妙?
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一时不慎完全被动。
大和尚迎上笑微微的宁老太太,高宣声佛号,就一脸严肃道:“老夫人,贫僧已探查得明白。请恕贫僧直言,贵庄只怕有**烦了。”
张倚慧煞有介事地对老太太道:“娘,依儿媳之见,确如善德大师所言。”
你听听,你听听。俺就说嘛。
这就是张氏算计好的局,周密又有硬实力保障,不论答应不答应,俺都得服从,人家都会传播出去。大和尚无视赵岳这种小屁孩,又被宁老太太的高尚事迹和现在的样子骗了,只把此事算在张倚慧头上。
护卫们持盾带刀跟进,不是防所谓的邪魔,而是怕主人万一被飞落的砖头什么的伤着。所谓的察看也只是做戏。
对建筑,母子俩都外行,工匠老手都看不出问题,他们更不可能。
大和尚暗叫不好,却被架在半空无法改变,只得装出正气凛然大慈大悲状,算是默认了。
大和尚被怒潮般的场面震住了,好不容易稳定了一下心神,再低头一瞅脚边的木盆,不禁又一哆嗦,脑子都晕乎了:很干净,可好大好吓人。用这么大个盆接血。你们这是准备给猪放血呐?难道你们真敢把俺象宰猪一样宰了?”
大和尚被张倚慧堵得想吐血,心里一万个不肯,可见宁老太太满脸疑惑正盯着自己,又瞅瞅四周黑压压的人群那期待的目光,再看到自己的护法武僧已被赵庄护卫困住,就是不困住,在赵庄地盘,上千官军也是渣,何况两和尚?心知此难无法脱身,再推拖就会失去此地信众,传扬出去,更会声败名裂。
下面的话就不用说了,自然是难,难,万难。
大和尚听了这话反而舒口气,暗自冷笑:“道行?什么道行?这是建造上的事,养尊处优的妇道人家瞅瞎眼也看不出道道。老太婆,你想耍诈省钱,最后还不是得乖乖满足俺的要求?这种事,俺经历得多了.......”
“大师号善德,慈悲高德世人皆知。解民灾难,做点牺牲,大师岂会不愿?”老太太说得理所当然,严厉批评儿媳觉悟不够居然敢质疑大师的善品。
其他人也纷纷响应:“皇帝都肯定褒奖了,谁敢质疑使坏?想害俺庄主人?让他放马过来,看看到底是谁死。”
张倚慧把和小儿子精心准备的小布贷亮出了,岂容大和尚想法推拖,立即笑道:“大师不必紧张。此法无关性命,只是需要大师牺牲一点血。”
他轻叹一声,神色沉重地指指远处的新城墙,“此城虽奇,却用了不该在此地用的新材料,招致此灾。据闻此城坚固无匹。是以想改回大吉只怕是”
老太太拉了个长声,皱眉问:“怎么个动了风水?”
“因果?”
大和尚一哆嗦。这个女人果然是个狠角色,这是想借机报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