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岭和王峰都是村西头王麻子家的儿子。
王麻子小时候生了一场大病,那时候家穷人多,没钱拿药治病,大部分都是靠着自己熬过去。
那时候王麻子还很少,就在王麻子爹妈都以为他熬不过去时,他竟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只不过他虽活了下来,病好后脸上却留下了一脸的麻子。
那时候的人想要活下去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
王麻子从床上爬起来变得活蹦乱跳后,不少人都啧啧称奇,说他命硬得连阎王爷都不收,以后定然是个有能耐的人。
因此王麻子虽长得不好看,还有了王麻子这个同样不好听的名字,却依旧在二十出头的时候讨到了一个贤惠的好媳妇。
自江然有记忆起,王家小儿子王峰就是王家的小霸王。
作为哥哥的王岭简直软弱得过分,不是被王峰呼来喝去就是被他拳打脚踢。
不止一两次,那时还年幼的江然看到王岭脸上手臂上那些青青紫紫,被人恶意打出来的痕迹。
江然从小就很聪明。
那时候的他就是个黑瘦得像只小猴子的小屁孩,没有人会避讳他,也没人会把这个小屁孩放在眼里。
江然能察觉到自己不是王家夫妇亲生儿子的事实,自然也能从村子里那些人的闲聊中察觉到王岭同样不是王麻子家亲儿子的事实。
或是同病相怜,也或是江然为自己筹谋未来的超前眼光,江然主动去接触了王岭。
想到幼时的事,江然自
嘲一笑:“那时候的你看到我那么拙劣的表演,一定会觉得很好笑吧。”
“没有。”岭叔回答得迅速又斩钉截铁。
他摇头说道:“我其实很感谢,那时候的你来找我。”
说着说着,岭叔还是忍不住想要起身。
他絮絮叨叨地说着:“你们难得来家里一趟,怎么能连水都喝不上一口?放心,家里好杯子还是有的,就是需要去找一找。”
“真不用。”江然再次拦下了岭叔。
他从自己衣服口袋里拿出一瓶小瓶装矿泉水放在了桌上,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们有水,不用你忙东忙西地去准备这些东西。”
江然目光环视木屋一圈,“你可以决定自己说不说那些往事,如果你不想再提,你可以沉默,不需要用这个借口来逃避。”
岭叔神色讪讪,眼神也有些闪躲,带着一种被说中了心事后的心虚之意。
他有些迟疑地说道:“其实那些事也没什么好说的,都是一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孟晚指着桌上的信,问岭叔:“这些信,是王峰留下的吗?”
岭叔顺着孟晚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他沉默片刻,颔首应道:“是。”
孟晚拿起桌上的信,再次问道:“我们现在可以看吗?”
“看吧。”岭叔叹了一口气,放在桌上的左手无意识摩挲着右手的掌心,“我不怎么识字,这些信的内容我也看不明白究竟写了些什么。”
孟晚的动作很麻利,不过几秒时间就
把信从信封里拿了出来。
孟晚展开信,田恬跟着探头看去,就连老神在在安静坐在一旁的沈无意也微侧了侧头。
看清信上的字,几人同时一愣。
孟晚看了田恬一眼,放下手里的信后又去拆其他的信。
看到孟晚的动作,岭叔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