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传令兵楞了一下,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大人,小人姓张名慎,表字知本。”
“怎么不可能,我虽然是张温之子,但不过就是一个庶子而已。不过就是他和一个卑微的婢妾一时酒后冲动的产物,在家中的地位甚至还不如那些亲近的管家之子。来这种地方送个信又有什么奇怪的。”
“留他一命,毛卿以后你就将他带在身边,看住了,并派人和洛阳的‘黄天’接触接触,摸摸他的底。”
不过一天的时间,张峰已经能远远望着汉军的军营了,这一天多的时间虽然不长,但对张峰来说可是遭了大罪了。张峰本身就是马术不精,再加上这个没有高桥鞍,只有上马用的单边马镫的年代,逼得张峰不得不始终夹紧马腹。张峰感觉双腿之间已经是一片片火辣辣的疼痛,估计都已经磨破好几层皮了。眼见的军营在望,不由得松了口气。
张峰听了不由自主的嘴角一抽,在这样的地方,居然还能听到这种嫡母谋害庶子的恶俗桥段。从传令兵的眼神来看,张峰知道这人没有说假话,眼神中的那种恨是做不得假的.若此人真是张温的儿子,那怕只是一个不受重视的庶子,也是一个了不得的大鱼,关键时刻,或许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等等。”张峰一摆手,正准备过来将传令兵拖走的两名阴影成员立刻停了下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当朝司空张温是你的父亲。”张峰为了确定自己没有产生幻觉,又问了一遍。
“怎么可能?司空张温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孩子,又怎么可能舍得将你派出来做这个小小的传令兵?”毛卿站在一边冷嘲热讽,一脸不屑。
“朱将军大可不必这么激动,在家父的那么多儿子中,我只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的庶子而已。家父都羞于将我带出来,只会将我派出干这样的事。朱将军没见过我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
“这人没有什么用了!杀了吧。”张峰淡淡的回了一句,一手还在脖子上做了一个砍头的姿势。
朱儁似乎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解释,虽然有些诧异,但还是松开了手中的剑柄。
“家父张司空。”
朱儁跪下,张峰打开竹简宣读了一遍,这才将手中的竹简交给朱儁。朱儁双手举过头顶,接过竹简,领诏谢恩,才再次站了起来。打开竹简看了一遍,问到:“尊使,这样一封诏令似乎算不上什么密诏吧。不知尊使让我单独接招是什么原因。”
“朱将军请。”张峰同样回礼。
张峰笑了笑:“朱将军果然很敏锐,还有朱将军不要再叫我什么尊使,在下愧领。在下姓张名慎,字知本。这的确不是什么密诏,之所以不是宦官前来传诏,而是换成我前来以这种形式传诏,这都是家父吩咐的。”“不知你父是?”朱儁疑惑到。
张峰见其他人都走出去,这才打开包裹,取出竹简,单手托起竹简:“陛下密诏,朱将军接诏。”
“朱将军,不要太过激动了,我这还有家父的话需要转送。”张峰装作没有看见过朱儁的举动,继续说到,“家父让我转告,陛下对你在南阳战场上的进展很不满意,颍川战场破敌甚快,皇甫将军北上兖州后已经对卜己形成了致命的包围,冀州那边张角也被卢大帅逼到了墙角。现如今只有你增援南阳后没有丝毫进展,甚至还不如秦颉的时候。如今各个战场都已经显露出胜利之像,皇帝已经开始急躁了。想必朱将军也已经听到风声,陛下有撤换朱将军您的打算。家父说,朱将军您必须要有一定的进展了,否则,家父压的下这一次,未必压的下下一次。”
“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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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究是张温的儿子,虎毒还不食子,何况是人,张温再怎么对你不好也不至于派你前来这种危险的战场。”张峰怀疑到。
张峰手指包裹:“是密诏,还请朱将军带路前往大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