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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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内心，分明已经相信了。

岚妁咬住下唇，仔细看了看，道：“这个小女孩……大概是女仙的血脉。”

“僖乐……”岚妁吃了一惊，伸手拉住她，摇了摇头，示意不要问这类偏似隐私的问题。何况看那女仙现状，也就知道那样的问题问了如同掀开一个人未曾结痂的伤疤。

“他……是三司四季神之首，三司为风、雷、雨，四季便是春、夏、秋、冬。”顿了顿，“数十年前风溟大人和妖有过一段纠葛，仙人动情已是不妥，且对方还是妖，故此被锁入谪仙界。他是整个谪仙界中，身份最尊贵的了。”女仙叹了口气，“这个结界是以防外人随意闯入的，他在此受刑还能有此高深灵力，其原本修为，可见一斑……”

岚妁微微一怔，循声而去。

“前辈，请问如何打开仙牢？”岚妁眸内坚定，“还有，出去之后，她有地方去么？”

“那么，要是小妁她永远不出来了怎么办？”僖乐有些急，“她就这样一个人进去了，该死的什么大人灵力还那么高，万一……万一……”

接下来的过程，让岚妁这一辈子都不想再回忆。

“……”岚妁摇摇头，“没事，只不过，我能感觉到……”侧身面向那个小女孩，“如果我们不救她，她很快就会死在这里了。”

面前的路四通八达，两旁是用仙术修建的牢，其中困缚着一个又一个的谪仙，他们对于这三人的到来倒是没有显现出任何情绪，偶尔抬眸望一望，又默默的垂头不语。三人都看得心悸，越往深处走，里面的谪仙开始有所不同。

倒是女仙最先反应过来，声音更轻了几分：“是风溟大人请她过去了，你们不用担心。”

“呃，您……什么意思？”岚妁仿佛听到了一个世上最好笑的大笑话，想笑，唇角却牵出一个极其苦涩的弧度。

“大概是风溟大人有事要和那位小姑娘说，不想被你们听到。”女仙叹了口气，“果真还是我眼拙，修为不够，只能看出来她有些不同，却说不出不同在哪里。如今大人亲召……我倒也是好奇了。”

前方，有个深沉的男声轻道。

独孤宸想到另一种可能，道：“归云师叔说过岚妁体内的双魂是需要到谪仙界找解决的可能，或许风溟大人就是她的机缘。”

“呃……”她愣了愣，抬头，却更是怔住。

“敢问，风溟大人是？”独孤宸行了一礼。

僖乐小心翼翼的压低声音：“可是小妁，这里关押的都是有罪过的仙哎，我们不过都是凡人……救了，会不会遭天谴……虽然她很可怜，我看着也很不忍心，但不要为了救人把自己也给陷进去了，不值得。”

“你是我女儿，岚妁。”

“我只要她活着。”女仙干脆，“小姑娘，你照我的说法去打开仙牢，拆却她的仙骨。”

“岚妁？”独孤宸上前一步扶住她，“又不舒服了？”

“……”独孤宸察觉不到周围有丝毫异样气息，想去探查也是徒劳。

但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怎么能收得回。那女仙眉目间顿生阴霾，道：“问这么细作甚？与你何干？”却又牵了牵唇角，显出几丝悲哀，“凡人一生不过数，何须其他惩罚。”看向对面牢房之中的小女孩，“我只是对不起她……”

小女孩似乎有所感应，捆缚在光柱上的手指颤了颤。

“我在这里，所遭受的一切将永远往复，她亦如此。”

独孤宸敛目：“不过她终究离了母亲，而且与前辈永远不会相见，这样做，真的值得？”

当她手捧着那一段散着红光的仙骨时，脸上的表情已是盲目，眼神迷茫。小女孩阖目斜倚着墙，一动不动，不知是疼晕了过去还是因失去了仙骨而暂时沉睡。

何况他是神仙不是，有什么必要拿自己开玩笑？

“您好，请问……您怎么认识我？”岚妁行了一礼，“我……也该认识您的么？感觉，您很亲切。”说完，她又有些不好意思抬袖掩唇，觉得自己那话太唐突。

不明白为什么突然就换了环境，最近这样的情况出现太多次了，而且偏偏都发生在自己一个人身上……

原以为里面会凶险重重，或者，至少会有守卫前来阻拦外人的闯入，可如今前行已久，却未曾见一个带着杀意的身影。

最初的景象还只是被束缚而已，到了现在，已经有刑罚出现。

谪仙界的路，平静而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