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的前俯后仰,一张老脸皱成一团枯菊,几乎老泪都要笑出来了,身形大动,似乎处处皆是破绽,足下却如生根一般,稳稳扎在山峰上,毫无动摇。
陆小凤放下玉樽,笑道:“这倒不是。”
(今日神思疲倦,短了数百字,明日补上,望见谅。)
吴明却全无惊怒,只是笑看陈远道:“秋公子亦有此虑乎?”
吴明尚未说话,边上一人忽然厉声喝道:“大胆贼婢!竟敢如此慢待贵客,来人呀!”
随着小老头的大笑,他身后群人也纷纷放声大笑,均觉轻松了许多:“本以为是个垂拱而治的圣明天子,哪想竟是个妄人!”
有那万年银母钧天壶,有那千载金精盛海壶,有那开铁树括地壶,也有那空竹如虚混方壶,真是神仙方能齐备,凡夫万难得一!
吴明道:“哦?敢问陆大侠,那是为何?”
吴明似是笑够了,慢慢停歇下来,抹了一把眼睛,似是拭泪,将身一避,伸手一引,道:“我已在堂中备下盛宴,秋公子敢入否?”
吴明挥手:“去,将筵席摆在此处罢!”
众人入席,陆小凤几人只是举杯,却不饮,似在欣赏。
陈远不答,反而走了几步,望着远处,只见淡蓝色的苍茫天幕上,一轮冰盘静静悬挂,洒下柔和光芒,铺在无边无涯的大海中,经清风拂动波浪,碎成一片琼玉淡珠,少年伸手一挥,像要将这造化美景尽数揽在胸中,淡淡道:“此处银月照水,蓝海跃波,清风拂浪,更有星辉为伴,既有这般天造地设的壮丽景色,又为何要入那匠工粗制的楼阁中呢?”
古云珍馐百味,美禄千钟,琼脂酥酪,锦缕肥红,宝妆彩艳,果品味香浓,荤有狮虎熊鹿般般肉,素有蔬蘅笋芽色色菇,粉汤香又辣,添换美还甜,主客举杯方安席,徐分正我慢传壶。
“是!”
再看他用的甚么壶:
吴明似是才注意到五人,遥遥举杯笑道:“五位莫不是嫌老夫方才慢待了,心生怪怨,这才踟蹰不饮?”
随着这似乎有魔力的话语,这片平地上突然就有了场盛大的华宴,左右有三四十张单桌面,真个排的齐整:
面对这样的问题,陈远面色淡漠,毫无愧意,只是说道:“何谓礼?”
陈远垂下眼睑,藏起目中隐隐光彩,细细观察吴明身形晃动的每个微小幅度,半点也不将这群嘲笑声放在心上。
“我等以礼待客,你竟如此轻慢,却是何意?”
身后奔出三人,躬身道:“在。”
此言一出,席间骤然一静,无名岛一方众人全怒眼瞪着陆小凤,目中似要喷出火来,尤其那沙曼美人,面上虽冷,眼中却直如行将爆发的海底火山一般,直欲将他烧成灰烬!
有那西哉波斯贡来的琉璃夜光杯,有那南方夜郎敬来的彩光银耳爵,有那东方蓬莱采来的琼明仙石樽,也有那北方冰洋摘来的玄冥碎玉盏,真个是人间少有,天上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