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人心。”牧海忽然收敛了笑容，寒声道，“那些每月考核上等、守规矩习惯了的女子，只是把这些当做另一个规矩罢了。李墨真是好手段。”

“那些女子心甘情愿？”湘儿惊讶道。

牧海沉吟了一下，道：“你说的也有理，那你算个特例吧。萍儿，李墨把你送来，我不加任何盘问甚至也不要什么身契，都是因为湘儿觉得和你投缘。我相信湘儿，所以，不管你以前和李墨什么关系，我希望以后再也没有了，好吗？”

“哦，什么园这么要紧？”

“唉，怕是卖婴还在其次，主要目的是收取女子奶水，玩还是李墨会玩啊。”牧海说话间，忽然心中一动，李墨训练女子的手段如此出色，那么萍儿的心性他肯定是了如指掌。萍儿会不会也是他的一颗棋子？借萍儿之口，把他的作为传达过来，试试这边的态度。

“哦，每月都有失踪，那李墨家究竟有多少女仆？”牧海道。

“好了，我吃饱了。今天我去泗水巡视，你们要不要同去？”牧海道。

湘儿笑嗔道：“先吃饭，待会儿再说。你不吃，我们可都要陪着你挨饿。”

萍儿正色道：“大人此言差矣。不说大人品行远胜李墨，就说女人，李墨虽有妻妾过百，但却无一能够比得上小姐。”

“起来吧。”湘儿把萍儿拉起来，笑道，“若是不信你，又怎么会留你下来。”

萍儿红着脸道：“大人说笑了。每月考核都是上等，进入备选后，管事会挑其中貌美的女子考察半年，然后再确定能不能做李墨的妾室。李墨坏事做的太多，害怕有人对他不利，所以选妾极为谨慎。”

萍儿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踏进园两步就被这样惩罚，如果知道了始末，怕是早没命了。李府每月都有女仆无故失踪，想来是看到不该看的，都是被李墨杀了。”

牧海瞪大眼睛，抓住湘儿的手，笑道：“哈哈，我可远远不如李墨啊。”

“我也不清楚，但估摸着上千总是有的。”

牧海搂着湘儿的香肩，笑道：“走一步算一步，眼下就装糊涂呗，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放心吧，小湘儿，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有什么不行的，你们藏在马车里不出来就好。”县衙没有一个可信任的人，牧海也不放心将湘儿独自放在这里。

“实不相瞒，刚进府，我的考核倒还能多数是上等。但随着入府时间增加，规矩越来越多，越来越无耻……”说到此处，萍儿脸色羞红，“甚至到后来有一条规矩，在和李墨独处时，需要主动脱去衣衫，赤身裸体。我抵死不守，所以考核多数是下等。听说还有更羞人的规矩，只是我还没接触到。”

“我知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虽无心，但李墨确实是以你为棋子。早在半月前，他就决定把你送给我了。那时候我还在上任的路上，但他已经开始装作无意让你知道一些消息，借你的嘴传达给我，试试我的态度。”牧海淡淡笑道。

萍儿道：“我听说是一百多个。”

萍儿走到牧海床前，把契约又递给牧海。牧海淡淡一笑，拿过来就把契约撕了。

牧海微笑着对萍儿道：“你倒说说，为何格格不入？我对李府有些好奇。”

牧海见之不忍，安慰道：“我倒觉得你不该难过，应该开心才是。第一，你没有成为李墨的木偶；第二，你现在还活着；第三，说不定你还可以看到李墨恶贯满盈的一天。世上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如此多的理由，你该知足高兴起来了吧。”

“哦，什么？”牧海好奇道。

牧海笑道：“你倒是会说话。唉，你这么机灵的姑娘怎么就考核不能上等呢？”

“其实，其实，大人有所不知，李府还有更加无耻的举动，我也是无意间听人谈起的。”

“你想想，这种消息本是绝密，你没参与其中，你怎么可能得知？参与其中的人都是守口如瓶才对，谁会没事讲给你听。”牧海摇头道。

“大人……”萍儿惊道。

“这么多！”牧海和柳湘儿异口同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