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1人道:“不如咱们去潞州问1问2太保,兴许2太保知道大太保把夏夫人带到何处去了……”
“对对对,赶紧走!”朱守殷1阵风般冲进了雨中,带着亲兵们往驿站外狂奔。
驿长连忙呼唤驿吏:“快去给采访使换7匹2等马!”
驿站的官马分成3个等级。
正在狂奔中的朱守殷,突然刹住脚步,乱发甩动间泥水飞溅,芭茅草般的小眼睛瞪得溜圆:“老子是王爷特使,怎么给我2等马?”
驿长吓得直抹额头的汗水:“头……头等马,全……全部……给了大……大太保他们……”
“娘的,李横冲不过是个藩汉军都虞侯,凭什么给他头等马?!”朱守殷气得跳脚直骂娘。
驿长和身后数名驿吏1声不敢吭。
不多时,几匹2等官马牵来了,朱守殷嘴里还在骂骂咧咧,却也无法,急匆匆跳上马背,带着亲兵们冒雨飞驰而去。
到了潞州,将李存勖的信呈给2太保李嗣昭,嗣昭1脸愕然:“这……”
“怎么了?”朱守殷顾不上擦拭满头满脸泥水,焦虑万分地问。
嘴角那道伤疤抽搐了半天,嗣昭才道:“嗣源不知道王爷是权宜之计,还以为王爷真把夏夫人休了送回梁国……”
“然后怎么了?”朱守殷急得身体前倾,几乎要扑到嗣昭身上。
“嗣源打算纳了夏夫人为妾……”嗣昭有些无奈地看着朱守殷。
“什么?!”朱守殷从椅子里1跃3尺高,全身泥浆飞溅,暴吼1声,“大太保这是要反了吗!”
嗣昭黝黑的脸1沉,从嘴角1直到耳根的那道伤疤格外狰狞,喝道:“奴才,你慎言!王爷已经休了夏氏,嗣源才打算纳其为妾,若早知道王爷的打算,嗣源岂会有妄念。你管好嘴巴,现在就去追嗣源,把王爷的信给他,然后把夏夫人带我这里来。”
李存勖信中写明,让嗣昭留清姿暂住潞州,等时机合适,李存勖再派人来接清姿回王府。
朱守殷被嗣昭1声吼,吓得1缩脖子,顿时蔫了几分。
嗣昭也是河东军中的百战之将,因为擅长守城,不擅野战,所以常年驻守边境,战功虽比不上嗣源,却也是河东威信卓著的人物。
朱守殷以前1直是李存勖的小厮,李存勖继承王位后才提拔起来的,所以嗣昭盛怒中以“奴才”呼他。
朱守殷被李存勖从家奴提拔为侍卫队长、河东采访使,1下子抖起来了,这1路上狗仗人势,没少对沿途驿站官员呼来喝去。
1来2去成了习惯,竟在2太保面前也失了态,抬目1看2太保身后1排亲兵们虎视眈眈,哪敢顶嘴半句,马上态度大变,涎着脸笑道:“奴、奴才也是急了,慌不择言了,2太保见谅!2太保的意思是,大太保必定是带着夏夫人返回晋阳了?”
“那还能去哪?”嗣昭浓眉1横,瞪了朱守殷1眼。
“对对,奴才这就原路返回去追,只是……”朱守殷扯着嘴巴,咧出1个猥琐的笑容,“大太保似乎对夏夫人倾慕已久,也不知他跟夏夫人1路同行,是否会……”说着暧昧地咳了几声。
嗣昭大怒,从椅子霍地站起,指着朱守殷大骂:“狗奴才,你把嗣源看成什么人!我告诉你,不禀明太妃,嗣源碰都不会碰夏夫人!
“你少在这里啰嗦,赶紧去追嗣源,只怕还来得及!倘若去晚了,等嗣源禀明太妃,太妃必定会赐夏氏给嗣源,到时候就算王爷也未必要得回了!快滚——”
朱守殷吓得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是、是,奴才这就去追……”
朱守殷带着亲兵们1路快马加鞭,沿官道往晋阳返回,岂料,沿途在官家驿站依次问过去,居然都没见到李嗣源和夏夫人。
照理说,李嗣源若带着夏夫人返回晋阳,1路上应该会住在官家驿站,私人客栈虽然也有,但毕竟住官驿不用自个掏腰包,没道理去住私人客栈。
除非,他们不走官道……
不走官道就得走那些崎岖小路,夏夫人1个千金小姐受得了颠簸?
朱守殷带着满腹疑团,1直追到晋阳城外最后1家官家驿站,仍没有打听到李嗣源1行人的行踪。
无法,他只得进了晋阳城,先到军衙问李嗣源回来没有。
李嗣源离开晋阳前,已经安排副将安重诲接替他的职务,若是回来,安重诲应该会知道。
然而,安重诲也没见到李嗣源。
朱守殷简直要发疯了,心中怒骂如狂:李横冲你把王爷心爱的夏夫人带到哪里去了!你是找了个世外桃源躲起来干.她吗?只怕这会,你们已经干得爽上天了吧!
他急得团团转,鬓边那绺白发不住甩动,食指颤抖着点向手下亲兵们:“你们倒是说句话啊!该如何是好?啊?”
亲兵们苦着脸道:“队长还是回去向王爷复命吧?军衙的人都见到咱们了,王爷马上就会知道咱们回来了……”
朱守殷1脚踹过去:“娘的,老子还以为你有何妙计!老子不知道向王爷复命?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