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沈老五的家?你是老五的朋友?那,那就是他的家。”村民听了杨晋的打听后,指着不远处的一间破烂的院子说,“唉,这一家子可是彻底毁了,老五出车祸死了,说是还要调查,现在躺在殡仪馆里不能下葬,女儿在医院里等着做手术。”村民摇头叹息。
沈老五家里大门紧锁,杨晋根据村民所述,回到市医院找到沈老五女儿的病房。
“你是老五的朋友?”在病房里陪同沈老五女儿的是他的父母,两位老人抹泪,“造孽啊,孙女好不容易才有好心人捐助钱做手术,眼看家里有希望了,老五却出车祸……”
“叔、婶,我之前不知道家里的情况,老五一直没说。”杨晋叹气道,随即从身上拿出一千块,接着问,“对了,小朋友得的是什么病?你刚才说有好心人捐助,是谁啊?我看我认识不。”
两位老人推辞一下,推辞不过,只好接下来,回答说:“医生说了,孙女的病主要是心脏那里,医生倒是说了,但我们两人没文化,记不住,好像,好像……”老人说不出来,干脆拿过病历本递给杨晋。
杨晋接过病历认真看起来。
两位老人家接着道:“那位好心人我们也不知道,就听老五说了一嘴,钱还是前天刚存进来的,唉。”
好心人的出现刚好在车祸的当天,而且,沈老五就是一个四处揽活帮人拉货的运输车司机,并且在这之前,他一直呆在农村,哪来的好心人愿意捐助一大笔手术费?
这太巧合了,和包铭出下午开会晚上出车祸一样巧合。
从沈老五女儿的病房出来后,杨晋转身来到后面的高.干病房,找林珊珊,探听包铭的病情。
林珊珊看到杨晋后,哭着笑着,说:“晋哥哥,医生刚刚说,姨父的病情有好转,我刚想打电话给你,你就到了。”
“好,好,好消息。”杨晋也很激动,接着就宽慰包铭的妻子和林珊珊的父母。
包铭伤情好转,大家的心也安了下来,杨晋陪着聊了好久,晚饭时,他拉着林珊珊外出吃完,准备吃完后给三位老人带饭,三位老人心里焦急,这两天没吃过一顿饭,而吃完饭后,杨晋还得陪林珊珊去机场接包铭在国外进修、远道赶回来的儿子。
“珊珊,我今天打听了一条有用的信息,肇事大货车司机沈老五女儿得了心脏病,需要做手术,眼看没钱走投无路时,有好心人给他们捐助,最主要的是时间点非常巧合……”在出去吃饭的路上,杨晋悄悄地对林珊珊说,“今天打听到的信息,让我越来越相信之前的怀疑,我相信继续查下去,真相会水落石出。”
林珊珊一听很兴奋,咬牙切齿说:“晋哥哥,我恨不得生吞活剥这些混蛋,等查出来拿到证据,一定把他们送进牢狱里。”
“珊珊,放心,会的。”
就在杨晋和林珊珊聊着这些时,在郊外一家私人餐厅的包间里,城关区区长黄远波和市国土局一把手蔡小立面对着一桌子野味,全然没有胃口,盘子里的野味一块都没有动。
两人聊了一会,蔡小立如热窝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手敲着餐台,喊道:“老黄,必须果断些,再不下决心,任由他查下去,只怕我们都逃不脱。”
黄远波点头,蔡小立的问题不说,光是自己,自觉枪毙一百次都有可能,这些年自己所做的事,还刘琳琳地皮交易的猫腻不说,光是这次策划包铭车祸的事……
黄远波越想越惊心,最终,他当着蔡小立的面打电话,对着电话做了一番交代。
黄远波的电话打出去之后,很快,一辆的士头从外面开进医院,停在高.干病房不远处,车停下来后,司机没有下车,一直呆在车上。
九点,杨晋和林珊珊下楼,开车去接机场接包铭的儿子。
杨晋和林珊珊刚出医院,的士头紧随尾后,看到杨晋的车子往机场方面开去之后,立即打电话。
二十分钟后,一辆装满渣土的泥头车跟上来。
“表哥从小对我就很好,这次被国家派去德国进修两年,要是下飞机后一听到姨父伤情好转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马上就到机场,就在等红灯时,林珊珊高兴地对杨晋说。
“嗯。”杨晋应着。
而应完后,他看到倒后镜一辆泥头车冲上来,指挥信号灯悬挂很高,又没遮挡,远远就能看到红灯正亮着,而泥头车没有减速,一种不妙的想法涌上来,杨晋顾不上红灯,马上启动向前冲。
幸好,这会时间已晚,左右两侧没有车辆通过。
“晋哥哥,咋回事?”林珊珊吃惊问。
“后面有车,你坐好。”杨晋吼一声,脚下用力踩油门。
距离红绿灯处的前面五百米就是机场,车子很快就冲进停车场。
泥头车紧随后面,但没有跟着进停车场,而是飞快冲过去。
看着泥头车没减速一直往冲走,林珊珊的心有余悸蹦蹦,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地问:“晋哥哥,你怀疑那辆泥头车?”
“嗯。”杨晋点头。
“那咋办?我们一会还要接表哥开车回去。”
这时,杨晋发现自己的背后全是汗,想了一下,马上打电话给郑旋的老公郭大涛。
郭大涛这会刚离开八登村,听了杨晋的电话后,立即叫上几个同事,两辆警车马上快速赶往机场。
“晋哥哥,这些人太猖狂了,无法无天,防不胜防啊,任由他们这样下去,只怕总有一天……”林珊珊不敢说下去。
“没事,以后出门注意就是。一会郭局长来了我和他说一下,让郭局长私下调查这辆车。”杨晋安慰说,“他们有可能是知道我下午调查沈老五,狗急跳墙,说明他们怕了,珊珊,我相信离揭开车祸的真相不远了。”
“可是,他们这么猖狂,我就是禁不住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