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也跑不了,干脆直接咬死她得了!
豺呲出一口獠牙,说不准她肚里也有颗内丹呢!
正张着血盆大口将要咬下时,琼亦翻了个身,吓得豺忙跳下了床躲到桌子下面,发出警惕的鼻音。
她念了些什么,是梦话。
打不过,暂时留她一命。豺想。
次日晨。
琼亦打点好行李,还特地拿树枝给豺固定了后腿。“走吧。”她说。
豺慢吞吞的,一瘸一拐地走在她身后,一走一呜咽。
琼亦回头望它:“装?”
豺听言,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冲琼亦嗷嗷乱叫。
琼亦知道它在骂街,无奈摊手,挪了挪地上的竹篓:“跳进来。”
豺抬起前脚轻轻一跃便进了竹篓中,敏捷的很。
她气不打一处来,背起竹篓一顿乱颠,颠得豺晕
头转向后才跨步向前走。去客栈前台结账时,老板娘向着篓子里探出半个头的豺投来了稀奇的目光:“哟,姑娘,这养的是什么?”
琼亦掏出银两,笑笑:“逮来的狐狸。”
老板娘笑道:“这狐狸怎长得这丑,像狗。”见豺冲她面露凶相,奇道:“呀!小东西还听得懂话,有灵性。”
琼亦笑着把豺按回竹篓里,向老板娘告别,正跨出客栈大门时,听身后言:“姑娘!前头那群岭上山匪横行,必要时不如走水路吧。”
琼亦回头:“好,谢谢您。”
走出小村子不远,琼亦放下竹篓:“出来。”
豺蜷在竹篓内,动都不动。
琼亦背着它走了颇久,累得大汗淋漓,见它一副大爷姿态气笑道:“现在就活剥了你。”
豺打了个哈欠,只听她拨了拨手上的银铃,念了几句咒:“召灵。”
丝丝缕缕的白烟从铃中流出,风将其扯散又拢回,环在了她周遭。琼亦伸手进竹篓将它拎了出来。
她一手抵在耳际:“聆。”另一手将豺丢在地上:“现在要你帮我做事。”
“做梦。”
琼亦只当没听见它说了什么:“你嗅觉很灵敏吧?找到昨日那马车坠毁前行驶的山路。”
想着人肉甜美的滋味,豺咽了口唾液:“找马车?”
“找山路,别想多,尸体我昨天已经埋了。”
“嘁!”豺白了一眼,撇过脑袋。
琼亦早料到它不愿配合,她问:“你想化妖吗?”
“什
么?”
“成妖。”
“成妖有什么好处?”
“好处?”琼亦想了想,“能活得更久,能变强,不用像野兽一样每日每夜为了填饱肚子而奔波。”
“成妖之后能打过你吧?”
她挑了挑眉:“看情况。”见豺似是被劝动了,琼亦蹲下,后手抵在它腿边,将真气缓缓渡去,替它衔骨愈合,“这是‘气’。”她道。
豺只觉一股暖流涌来,后腿的痛意渐渐消逝。渡过真气后,琼亦拾起地上一块石子,“看好。”她捏住石子,手腕翻转,将石子直直掷了出去,石子与树干相撞后发出一阵轰鸣,树叶如秋风卷地般沙沙落下。
“这是‘气’与‘力’。”
豺呆呆地立在原地,张口结舌。
琼亦拾起地上一根干树枝,掂了两掂,继而抬手,以干枝为剑,挥舞时破空声响,转身一斩,一道隐隐可见的流光如飞矢般掠过,在不远处的树干上留下了一道巨大的裂痕。
“这是借物外放真气。”
她丢下手中的干枝,伸着手,掌心向上,指间溢着点白光:“这是便是真气了,与体内修行的不同,外放真气还是有难度的。我修为被废过,这样没什么威力,得用术式才有点用。”
“然后……”她摇了摇腕上的一串银铃,铃中似有人语,她说:“这是‘灵’,也就是民间常说的‘魂’。”
“你能感受到的吧?修炼下去,这些你都能做到。”
豺打了个冷战:“你想让
我拜你为师?”
“我不想。我只是告诉你这些方便你修炼而已。”
“你这么好心?不怕我成妖后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所以我是有条件的,你必须答应我不可走邪路成妖,也不可成妖后继续为邪。”
豺看着她握在手里的引魂铃,冷笑:“我有拒绝的余地吗?”
“没有。”琼亦说:“所以成妖是怎么都不亏的选择,你自己想。”
豺沉默了好久,问:“那什么是邪路?”
她淡淡道:“为私欲而谋,为食人而食人,为成妖而屠妖。”
思虑再三,豺咬着牙重重点了下头,“行。”
豺答应了。
妖与人不同的是,它们应下的事,便不会反悔。
“好,别坐那儿了,来找路。”琼亦收回了手中的法器,走在前面。
“为什么要找山路?”豺趴在地上细嗅着,仰了会儿脑袋感受风向,后沿小道行去。
琼亦道:“因为会有痕迹。”
“你不觉得他们是摔死的?”
“难道你这么认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