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冬藏拿着消息离开蜉蝣茶楼之后,茶楼的大门瞬间关上,像是生怕时冬藏又会杀个回马枪似的。
茶楼里,范掖脸上愤怒的表情已经一扫而空,坐在桌边,端着酒杯悠然自得。
胖乎乎的萧管事战战兢兢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惹恼了阁主。
别看阁主看上去没有生气的样子,实际上肯定是已经气得想要杀人了,他这个时候要是还不小心点,那真是怎么死了都不知道!
同时,萧管事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以后若是再见到那位时姑娘,还有日月教的人,自己还是有多远就躲多远,毕竟不是谁都能够让神仙阁吃了那么大的亏,还能活着离开蜉蝣茶楼的。
他清楚认知到,自己绝对不是那时姑娘的对手。
“以后,若是再有人给神仙阁下单要刺杀时冬藏,或者是跟她那一家子有关的任务,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料,全都给她那边送过去。”正在喝酒的范掖突然心平气和说了一句。
萧管事愣住,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这是为何?”
范掖回头看向萧管事,“你是不是光长体重,不找脑子?”
萧管事腰弯得更低了,都快将自己蜷缩成了一个球,阁主心情不好,阁主说什么就是什么。
范掖见萧管事这畏畏缩缩的模样,忍不住气笑,“时冬藏那丫头都敢威胁我们神仙阁了,肯定是有所依仗的,除了日月教之外,
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后手。之前她不知道这件事也就算了,如今知道了,直接就灭了我们一个堂口。”
“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不知道跟他们打好关系,是觉得咱们神仙阁家大业大,少了几个堂口都没关系吗?”说到后面,范掖的眼神又凌厉起来。
萧管事身体一抖,小心翼翼开口,“我们就知道看到了几处烟花,锦州县那边也还没有传来消息,说不定是那时冬藏故弄玄虚呢?”
锦州县虽然是云京的周边县城,但是离着云京还是有很长一段距离的,就那几个烟花信号,就能灭掉他们一个堂口,萧管事其实是不怎么相信的。
谁知范掖却是狠狠瞪了萧管事一眼,“愚不可及!真不知道你当初是怎么当上这茶楼管事的!”
萧管事沉默着没有说话,心里却是在默默吐槽,当初自己当上这茶楼管事,最后拍板的不就是阁主您老人家吗?
只可惜,这种话他肯定是不敢当着阁主的面说的。
“那时冬藏就住在东城,我们的人对她的情况也掌握了不少,她要是真的敢骗我们,我们也能随时对她出手,只要她脑子没问题,就不会做这种傻事。”范掖很是嫌弃的看了萧管事一眼。
虽然他已经是神仙阁最没用的阁主了,但他也还是非常希望自己手下能有几个有用的人。
只可惜,事与愿违。
萧管事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奉承道,“
还是阁主英明神武,小的望尘莫及。”
范掖很再次嫌弃看了萧管事一眼,“你以为那些隐藏势力的消息,是那么好拿的?”
“咱们在这云京虽然是站住了脚跟,但是要跟那些躲在暗处的势力较劲,绝对是九死无生。那有些势力在云京,咱们根本没有再进一步的可能!那时冬藏被人刺杀了那么多次,已经怀疑到那些隐藏的势力身上,咱们就让日月教的人去闹,就算不能捡漏,也能隔岸观火,何乐而不为呢?”
在他知道时冬藏来蜉蝣茶楼的目的之后,其实就已经做好了将那些消息给出去的准备,只是不想让时冬藏那么容易就拿到那些资料,故意装作十分生气的模样。
但是一想到因为自己一时失言,导致锦州县那边的堂口,糟了日月教的毒手,范掖心中就一阵阵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