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自请为妾

章先生气呼呼地回赖。

他和章家人的谈话不欢而散，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吵也没吵过，只能休战再说。

“义父喝口茶，消消气。犯不着生这么大的闷气。”

“你们不懂！”

章先生喝了半杯茶水，顺了顺心气。他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饭也不吃，直接回房歇息。还叫人不准打扰他。

叶慈：“……”

先问问具体情况再做决定。

正如耳报神小厮说的那样，章家那边得知章先生在京城定了亲事，本来很高兴的，想借此机会缓解关系。

紧接着，就听说女方是从教坊司出来的，而且你年纪很大了。三十岁，比起二十岁，在这年头是大了不少，感觉上好像隔了好几代人。

年纪大一点好能忍，毕竟章先生也是个糟老头子，还是二婚。

“夫人怎么来了？”

梦娘却摇头，脸色有些凄苦，“没有了！这世上哪来的两全其美。唯有妥协方能求全。我来妥协，总比先生妥协强少许。你放心，我兄长那里我会和他们说清楚。”

哎！

章先生一声叹息，心里头又是感动，又是难受，好像是解脱，又有点愤怒。

“你误会了！无论你怎么样，老夫对你都好。”

这这这……这门婚事分明有辱门风。

……

她和梦娘的价值观是不同的，不到最后一刻，她是绝不会放弃。

丫鬟娟儿急急忙忙跑进院落，“姑娘，不好啦！梦娘登门，说要自请为妾。她和先生吵起来了。”

只要先生肯点头，撤回婚约，以纳妾之礼将她迎进门，所有的问题迎刃而解。

“我不想让你为难。是妻是妾，只要能陪在你身边，我无所畏惧。只是不忍心见你愁眉不展。从十年前我就知道，你想回家，你想祭祀祖宗。我不能耽误你。”

“不用管她。她和定王的婚期已经定了，正忙着筹备嫁妆。”

刚写了个开头，丫鬟禀报，说是梦娘来了。

叶慈急匆匆赶来，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章家不能反对婚事，必然会在别的方面为难先生。我怎么忍心看着他处处被刁难。

他们两人，一个太固执，太任性。一个太喜欢为他人着想，只委屈了自己

“你起来！老夫答应你，无论是妻是妾，老夫身边始终只有你一个。若是有了孩子，就记在已经过世的嫡母名下。你看可行？”

章先生点点头，“此事你决定，老夫不干涉！”

“万万不可，我怎配叫做夫人。”梦娘连连摆手，“以后姑娘称呼我一声王姨娘就是。”

叶慈叹息。

不如，抄写经书吧！

“老夫许了你正妻位份，岂能出尔反尔。而且，老夫不想委屈你。府里在大兴土木，很快就要完工，这些都是为你准备的。等到小叶子出嫁，老夫与你相依为命。这个时候，你应该和老夫站在一条线上。”

两日之后，她登门，见到章先生之后，第一句话便是：“我愿自请为妾。只求先生能家族和睦，能顺心如意。”

为什么这样啊！

叶慈默默地退去，没去打扰二人。

叶慈的心情有点小小的郁闷，她想写信给刘珩，诉一诉内心的想法，可是提笔却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当年，就是太过放任，眼看着他任性行事，闯下大祸，罢官，功名被夺，妻儿跟着遭殃。

“事关夫人的终身大事，我身为旁观者只是建议，真正拿决定的只能是夫人。夫人做出这个决定，成全了义父，我得说一声谢谢。”

……

这么多年过去，还要任性行事，简直是荒唐，从来就没有悔过。

她的设想里面，梦娘应该为两个人的幸福努力奋斗，比如去找御马监的大哥，联络上在行宫的薛昭仪。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可否下一道赐旨意。

她是来给叶慈赔罪的。

她根本没有把握事情能成。其实，就算有把握，她也不会选择这条路。正如她所说，她不忍心让章先生陷入为难境地。

不能让章先生如此任性。

于是，章家派出章先生的兄弟亲自跑一趟京城，务必劝阻这门婚事。

梦娘有些歉意，很是不好意思。

梦娘就跪在章先生面前，苦苦哀求。

本来，章家是想写信，又担心信件不起作用。

“荒唐！老夫答应娶你为妻，就一定会做到。”

她只想相伴章先生左右，是什么身份，似乎真的不重要。